妖怪管理員 308、天龍之女一曲婆娑
將一定范圍內的所有攻擊吸引向自身并在吸收這些攻擊的能量之后以雙倍的力量返還施術者。↗說
這,正是能與忘川橋、岐山路并稱當世三大妖器之一的太虛門的真正能力,除非能一擊擊破這道神之門的屏障,否則無論多強的攻擊都會被雙倍奉還。
于是,只是剎那間,整個被紅色陣法籠罩的區域都因為這股滂沱之力而發生了劇烈的顫動和扭曲,劍雨在片刻之后也跟著停止,持盾思遠也慢慢的站了起來,雙手向后一甩,大盾應聲而碎。
“金翅大鵬明王、佛母大孔雀明王。”
隨著他的呼喚,兩只巨大的鳥兒出現在他身后,一個金光萬丈一個五彩斑斕,但看上去都確實不是凡物,威勢震天。
“接著。”
他連頭也沒回,轉身把忘川橋扔向了孔雀,而那只孔雀見到忘川橋之后,發出了一聲高亢的鳴叫,一口叼住忘川橋,接著它毫無預兆的消失在了原地,但忘川橋的人形狀態,也就是出鞘卻出現在了他的身后,只不過這次卻是她拿著一柄劍。
“你的。”思遠回身把夢鱗鎧的甩向了大鵬明王,和孔雀的狀態相似,不過這一次卻是夢鱗持盾入場,渾身的鎧甲看上去和那個迷糊的夢鱗根本不是一個人。
“上。”
話音剛落,他和這兩個融合了圣獸能力的器靈直沖上前,在即將觸碰到紅色陣法外壁的時候,夢鱗和出鞘同時的擺出了撞擊姿勢。
霎時間,那層好像堅不可摧的壁壘瞬間就像是脆弱的玻璃一樣應聲而碎,天地也陡然化為清明,但四周圍卻涌出了濃厚的霧氣。讓人看不真切。
“出鞘。”
思遠一聲招呼,就見出鞘伸手將劍插入地上,接著猛然一拔,仰頭長嘯一聲,喝道:“冥川歧路!”
在這一聲之后,四周圍的景色再次變化。天地變成黑白沒有了任何顏色,除了地面上那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紅色花朵,美麗妖嬈的綻放著,一直連綿到地平線的遠方。
“出來吧。”思遠站定,背著手看著前方:“還需要躲嗎?”
他完之后沒多久,一陣莫名的風徐徐吹來,他的面前幽幽出現了一名嫵媚女子,絳色唇、云鬢如絲,臉上的腮紅像是春風中的桃花。額間一抹如蘭印記,身上輕衫半攏,步履似春水波瀾。
“倒是沒想到你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那女人看了看思遠,然后身子往后輕輕一靠,居然就這樣懸在了半空之中,她雖然身下什么都沒有,但那姿勢卻像是躺在悠然自得的神仙椅上,輕輕擺動。
而接著。她身邊又出現了兩個男人,這兩個男子面如朗星。體態修長,看上去倒也是頗為養眼的鮮肉,只不過其中一個背著劍的人看上去好像受了傷,左肩部位有隱約的血跡。而另外一個則用手捻著自己烏黑長發,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讓我猜猜。”思遠指著那個背劍的男子:“蜀山的祖師爺之一對吧,身上的氣息自成劍氣。倒是很了不得。那這個不話的大概就是昆侖的前輩了,畢竟身上氣息悠遠兀長。至于你嘛,看來是蓬萊的人咯,這可是跟我同門啊,我不知道是該怎么稱呼你。”
“哦。這個嘛,我是青丘的徒孫,自然要叫你一聲掌門師叔了。”那女人抿嘴輕笑:“這么可愛的師叔,真是讓人家心馳神往呢。”
思遠笑了笑:“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那是自然,忘川冥途嘛。”
“那你們既然來了,就別出去了。”思遠完,打了個響指:“劍對劍,盾對盾。老師侄,清理門戶不需要我多吧?”
“就是不知道師叔能不能做到哦。”
她完,手中出現一柄長笛,在輕笑一聲之后把笛子湊到嘴邊,輕輕吹奏起來。而出鞘和夢鱗在思遠的一個手勢之后,二話不直奔那兩個老前輩而去。
一柄人化的劍和一柄化成人的劍,一面破不了的盾和一個滴水不漏的人,這樣的對陣現在看來大概是個勢均力敵,但很顯然,在接納了那兩只大鳥的能力之后,這兩個實體化的器靈著實強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不過那個蓬萊的老前輩倒也不是善茬,思遠調動術法需要以意馭形、先是需要自身和五行達到默契才有可能使用術法,可這在蓬萊名帖上被稱為妙靈子的女人卻可以用音律來控制五行術法,只要笛聲不停,術法就永不會斷。
而且她的步伐十分詭異,在攻擊的同時居然還能像跳舞一樣躲避思遠的攻擊。反觀思遠卻顯得有些被動,因為他沒法瞬發法術,所以當他讀條的空擋,那個老前輩甚至還能給其他兩位同伴施加增益性術法。
這讓夢鱗、出鞘那邊的壓力可是增大了不少,而且思遠發現了,自己施展任何法術,對面都會釋放出一個完全想克的術法來抵消掉,這讓思遠很是頭疼。再加上這個女子比思遠對術法的應用更加靈活多變,物理攻擊完全拿她沒招,給思遠的感覺她那個詭異的步伐就好像是在那一塊地方做無規則閃現似的,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接近她。
本來思遠現在還沒能完全恢復,所以能力根本不能完全發揮出來,再加上這個女人的詭異多變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憋屈,這種連打都打不到的憋屈,真是讓他抓心撓肝。
而且還有一,這個老女人似乎并不攻擊自己,而是單純的防御,嚴絲合縫的防御,她到現在為止都在使用防御性術法,除了用上幾個攻擊性的術法逼退近身的思遠之外,其他一直都是在那來回舞蹈。
就在戰斗進入僵局的時候,突然一張符紙輕飄飄的像是一直蝴蝶似的出現在思遠面前,他還沒能反應過來,就見這符紙突然爆裂了開來。一陣青煙之后,這周圍頓時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紙,每一張符紙上的東西都不一樣。
這些東西的出現讓那個老女人當成就蒙了,看著那些正從四周圍涌向她的符紙,她也只是轉變了曲風,從悠揚的陽春白雪變成了激烈的飛瀑三千里。隨著曲調的變化,各種攻擊術法像狂風暴雨一般傾瀉而至,幾乎在瞬間就淹沒了包括思遠在內的所有人。
不過就在思遠要沖破她的術法包圍圈時,他突然感覺到這些術法似乎都失去了生命力,完全停滯在了那個地方,那些沒有經過引導的五行之力很快就被消融在了大自然之中,毫無音訊。
這時思遠才抬起頭,發現面前站著的人居然是山雨那子,他站在剛才那個女人所站的地方。手里拎著半頭紅磚,而那個讓思遠束手無策的家伙就這樣翻著白眼躺在了地上。
“……”思遠愣愣的看著山雨:“這……”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山雨嘿嘿一笑:“怎么樣,不錯吧。”
思遠眨巴著眼睛:“你……”
“我昨天就發現你是那個朝廷鷹犬了,不過么……看你人不壞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幫幫你了。”山雨吹了聲口哨:“不用太感謝我了,只要能漲工資就行。”
“不,不是。她速度那么快,你怎么……”
思遠話到一半就停下來了。歪著頭看著山雨,等待他的解釋。
“看來你只是動陣法不懂陣韻。”山雨從懷里拿出一張符紙:“陣法比術法多太多了。很少人能完全掌握所有陣法,她并不是速度快,而是利用一個陣法,當你觸發陣法的時候,她在里頭就是能保持跟你一個對角的關系,無論你是音速還是光速。接過都一樣,她會在這個陣法內不停的傳送,你越快她越快,一直到你精疲力盡為止。”
思遠聽完,那叫一個恍然大悟。合轍自己弄了半天都在在跟自己較勁啊……難怪了,難怪自己根本沒法干掉這個家伙,因為這除非能用時光倒流的能力,否則現在的思遠肯定無法超過現在的思遠……
當然,再思考下去就算是哲學命題了,思遠現在沒功夫多想,他回頭指了一下忘川橋出鞘的方向:“你去幫那邊,我去另外一邊。”
“不用幫了,他們跑了。”
思遠一愣,轉過頭看向那個女人的方向,發現地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截枯木樁,那些什么陣法啊、辣妹啊,基本上是徹底消失了。
果不其然,沒兩秒鐘之后,出鞘和夢鱗陸續回到他身邊,打著打著剛沾便宜的時候卻發現跟他們打架的人沒了……
“這是……”思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什么意思?”
“我其實是發現你昨天逮來的那個男人沒了才過來找你的。”山雨抱著胳膊站在樹樁下:“恐怕他們剛來的時候也沒發現居然是你,所以不跟正面接戰,等其他人救出那個男人之后,他們立刻就撤了。不給你任何機會。”
“追!”
思遠收回冥途,咬緊牙關往前竄去,可沒跑兩步卻被山雨拽住了褲腰帶:“別追了,不少人受傷,你還是回去處理一下吧。”
“很多人受傷?”
“可不是。”山雨嘆了口氣:“你在那跟他們打的時候,劍雨又下了一陣,最后還是那些法師開啟了絕對領域才算結束,不過他們倒是趁著那些法師去開啟領域的時候把塔給偷了。”
思遠看著遠方天空,恨恨的咬牙,他知道山雨的沒有錯,現在那幫家伙恐怕已經跑出了幾百公里了,想追恐怕也難了。
“媽的,被擺了一道。”思遠重重一拳打在旁邊已經被弄成兩段的梧桐樹上:“我他們怎么敢跑到我的地盤來。”
“不過不用太緊張。”山雨背著手:“我給他們貼了符。”
“貼符?他們不會撕嗎?”
“你以為我的符是你學時候給你前桌女孩貼的紙條嗎?撕就能撕下來的?”山雨見思遠侮辱自己專業,當時就怒了:“那種符是跟我的精魄連……”
他話還沒完,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后白眼一翻,就這樣直挺挺的跪在了思遠面前,愣是把思遠給嚇了一跳。等他反應過來之后,連忙施術護住山雨的心脈、靈魄,然后以絕緣之術切斷了他所有的靈氣聯系。
等這些聯系全斷了之后,山雨才悠悠醒來,但卻仍然是面如金箔,口鼻冒血。看樣子既嚇人又可憐。
“班門弄斧……班門弄斧啊你。”思遠連忙扶他起來:“那些家伙剛才恐怕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拿出來,你的招數不定都是他們這三個老怪物發明的,你還在他們面前賣弄?”
“失策失策……”山雨連連咳嗽了幾聲,鮮血依舊不斷從鼻孔里嘴里噴出:“媽的,我還不信邪了。”
“別鬧了,你那一磚頭已經幫大忙了,再折騰你要死掉的。”思遠嘆了口氣,回頭看著被摧毀的一塌糊涂的大本營,一時間哭笑不得。
真的。雖然沒有輕敵,但如果全靠他一個人的話,真的是忙不過來……那幫家伙的能力太奇怪,如果按照游戲似的設定來看,這幫王八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技能、不同的屬性甚至不同的弱,這根本就是防不勝防,更關鍵的是他媽的那幫混蛋每一個拉出來那都是boss級別的人物,這就算是開了修改器的思遠恐怕都防不勝防。而且他的任務還有一條就是隊友不能死亡……
今天只是來了三個,如果是三十個呢。三百個呢?傾巢出動呢?不用,思遠只能豁出命去用時光倒流了,可即使時光倒流之后呢?他又有什么能力去阻止既定事實的發生?
這就好比時候看機器貓里的一章,是大熊穿越回到了學一年級,然后成績很牛逼,可到了四年級之后又成了一坨屎……這就是時間的原本界定不允許更改。除非是像未來的思遠那樣,修訂整個時間軸,而且還得在一個合理的范圍內修改,不然很可能會出現二十年后一覺醒來發現兔子已經統治世界的慘狀……
當初思遠玩游戲的時候還挺鄙視改派玩家的,可直到有一天他也成了改派玩家之后他才發現。其實真正的技術含量正是在改派玩家身上體現,因為只有對這個游戲以及游戲規則有著極深度了解的人才能改的出來,否則絕逼會導致游戲崩潰。
“看來……”
思遠一直手撐在地上,眼睛盯著那棟損毀的樓,接著就見那已經成廢墟的大樓開始一片一片的倒著拼接,就像錄像里的回放一樣,最終還原成沒有被損壞之前的樣子。
“你……”山雨瞪大了眼睛:“這是……”
“時間的力量。”思遠微微笑著:“放心,如果用在生命體上,我付出的代價太可怕了,不過一棟房子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思遠這一倒是沒錯,他做過嘗試,時空穿行的代價是有價值一的,但凡是生命體,哪怕是一只耗子一只蟑螂,那么這種代價和消耗都和一個人沒有區別,但對于其他的東西,那簡直就可以是微乎其微,無論是一棟房子一根針或者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幾乎都不會有任何懲罰。
如果按照天道學來分析,大概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認為生命比其他任何非生命體都要珍貴,而且一視同仁并沒有因為高檔低等而差別對待。也正是這樣,這個看似逆天的技能卻給了思遠極大的束縛,連漏洞都沒的鉆。
“走吧,先休整一下。”思遠攙扶起山雨:“當年雖然跟你打過一架,不過我可沒找過你麻煩。”
“我知道。”山雨笑了笑:“朝廷鷹犬其實挺好的,至少工資高。”
“喂……你這個稱呼能不能給我改改?”
“衙門狗。”
“好吧,你還是用鷹犬吧。”思遠看了山雨一眼:“用鷹犬我反而有優越感。”
“嗯,我也這么覺得。”
回到大本營的集合區,里頭受傷的人并不少,受傷最重的是狗蛋,他身上十六處被利刃刺穿,脾臟被刺穿,所以他現在正在摸著一個持劍侍女的手哭訴自己好可憐。
至于莫然倒是還好,身上倒是也有些細的口子,但畢竟是同源的能耐,所以她倒是竄來竄去的幫人驅除劍毒。
“如果不是這些法師的屏障,恐怕我們的損失會很大。”
刺客姐的一條胳膊折斷,雖然已經經過治療,但最少也需要一周的恢復時間,她慢慢的走到思遠面前,皺起眉頭:“我們的力量還不足以抵擋那些人,一旦他們牽制住你的話,我們就會成為獵物。”
這個其實也是思遠正在苦惱的事情,他腦子里一直在盤算著怎么讓自己手底下這票人成為自己這個天守門光棍代總指揮手下的第一批高手,今天的事更讓他堅定了這份決心,他必然得想到合適的辦法,不然遲早有一天,他會失去自己所有的朋友。
“放心好了,我答應過的,我不會讓你們誰輕易的掛掉。”思遠上一根煙,一只手放在刺客姐的肩膀上:“我答應你們的事,一定做到。”
“我信你。”刺客姐朝他輕輕一笑:“其實自從來了這里之后,起碼……我感覺到了我有尊嚴了,謝謝你了。”
“不知是尊嚴。”思遠皺起眉頭:“我要的是威嚴。”
還有一更,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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