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9.冥皇想要的東西

“他們再往上一代，玄門之主座下八大親傳弟子，全部都是這樣的雄奇人物，包括蕭焱在內的玄門四杰，更加出色，震古爍今。”古誠的聲音淡淡響起：“便是太虛觀，從古到今，在晚輩弟子培養上，也從來沒有過如此鼎盛的時候。”

“重瞳者為荒天尊石天昊所斬之后，太虛觀最近的后起之秀中，似乎只有陳星宇、郭朝陽兩人，我們對太虛觀了解有限，我相信他們應該還有天才人物，但恐怕達不到眼前玄門天宗這樣的地步，我們此刻面前，也不是玄門天宗全部的天才人物”

“本族近年來的晚輩中，除了真兒以外，只有連城一人罷了。”

“九叔，雙方實力對比或許還有爭議，但玄門天宗的潛力超過太虛觀，已經毋庸置疑。”

古元開神色平靜，似他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被人言語輕易動搖，他淡淡說道：“聞名不如見面，老朽今日也要承認，之前雖然盡量高估玄門天宗，但到底還是小覷了他們，玄門天宗比我們預估中還要強大。”

“你的論斷，其實老朽也有些認同，如果不出現大的變動，不用多，給玄門天宗一千年時間，他們真的有可能超越太虛觀，當然前提是。玄門之主要有辦法應對完滿狀態下的昊天鏡，聽聞他重新祭練自己那把絕世兇劍。想來便是出于這個目的。”

“甚至如果一直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五百年。三百年之后，就有可能真的改天換地。”

古元開轉頭看向古誠：“但是，誰能保證，不會出現大的變動？你我雖然蝸居一隅，但神州浩土上的情況，咱們都清楚。”

“玄門天宗崛起之前，大周梁氏，國力突飛猛進，虎視鯨吞之象初露。給他們幾千年時間經營，未嘗沒有雄踞神州的機會，但是現在呢？”

古元開嘆息一聲：“至少，太虛觀經歷了太多歲月的考驗，經歷了太多意外仍然屹立不倒，比起玄門天宗等勢力來說，穩妥許多。”

古誠同樣不是拿定主意后會輕易改變之人，聞言神色平靜：“九叔所言也不無道理，但我還是更看好玄門天宗。而對于太虛觀，我還是那個意見，那不是一個好盟友，至少在有其他同等選擇的情況下。太虛觀不是最好的選擇。”

古誠淡淡說道：“就像當年長生先祖在位時一樣，歷代人皇中，除了夏皇。長生先祖和太虛觀關系最為友善，但來往再密切。關系再友善，到頭來也是虛的。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難。”

“誠然，世間大多盟友其實都是如此，但長生先祖在當年廢黜冥皇之后，以帶傷之軀一肩挑起守護神州之責，讓太虛觀暫時退居幕后得以修養，我古族先輩因此死傷慘重，長生先祖直到最后那次兩界戰爭時都沒有徹底康復，并因為與妖族大戰，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這其中牽扯到大戰略，整個神州都因為昊天鏡恢復而獲益，對大家而言是互利之事，嚴格說來，談不上誰欠誰。”

“只不過，長生先祖和本族可以做到共患難，太虛觀做不到，這其實談不上是他們的錯處，只是各自選擇的問題而已，無關對錯。但當我們再次做選擇的時候，同等條件下并非只有太虛觀一個選擇的情況下，我從來都認為，人不應該在同一塊石頭上絆倒兩次。”

古元開徐徐說道：“如你所言，大多數盟約和所謂盟友，其實都是如此，真到了同樣的處境，玄門天宗怕也未必能表現的比太虛觀更好。”

“甚至還可能更糟！”

古誠聞言，平靜說道：“就像九叔你先前說的那個道理，用在這個地方，也是有效的，一個是已經驗證過的，靠不住，一個還沒有經過驗證。”

他看向身旁白發蒼蒼的古元開：“現如今的太虛觀究竟怎樣，不好斷言，但是觀其之前行事作風，他們需要的只是有價值，或者聽話的棋子，當然，既有價值又聽話，他們會更高興。”

古元開嘆息一聲：“現在言之尚早，一切都等這次兩界戰爭之后，我們拭目以待吧。”

“是啊，我們拭目以待。”古誠聽了，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彼此之間見禮之后，古鈞說道：“請林宗主和門下弟子，暫且安歇，明天我們再詳談吧。”

林鋒微微一笑：“客隨主便，我等叨擾了。”

古鈞轉頭看向古誠：“接引林宗主一行人前往住處，玄門天宗門下高足有要游覽長生城的，分別安排向導，想要自如行動，亦不禁止。”

古誠點點頭：“是，皇兄。”

古鈞看向蕭真兒，輕嘆一聲：“跟你誠叔一起去吧。”婚事還沒定，就算定了這次也只是訂親，而非迎親。

蕭真兒臉頰閃過一絲淡紅，不過還是大方的點點頭：“謝父皇。”

林鋒等人跟著古誠與蕭真兒一起在皇宮大殿中穿行，蕭焱和蕭真兒并排而行，跟在林鋒與古誠身后。

“真兒，看你模樣，這次試煉完成的非常圓滿了？”蕭焱看向蕭真兒，少女臉上露出淡淡微笑：“總算功成圓滿。”

蕭焱靜靜看著她，蕭真兒笑道：“怎么了，蕭焱哥哥？”

“從當年跟師父一起離開烏州城的時候，我就在心中期盼著這一天。”蕭焱輕聲說道：“如今，這一天終于真的來了。”

隨著年齡和閱歷增長，如今的蕭焱豪邁勇武依舊，較之少年之時卻已經沉穩了許多，但蕭焱依舊是蕭焱，他此刻的話語聲平和低沉，只是其中蘊含的情緒，始終熾熱。

蕭真兒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牽住蕭焱的手，兩人十指緊扣，少女輕聲說道：“是啊，這一天肯定會來，而現在，終于真的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剩下的話無需多說，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

靜靜走了一陣，蕭真兒突然一醒，轉頭看向蕭焱：“蕭焱哥哥，還記得嗎，我小時候被寄養在你們家中。”

蕭焱聞言，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視線看了前面的古誠一眼，雖然兩人是以神識交流，古誠也不會特意來監聽，但蕭焱還是要盡量避免蕭真兒難做。

蕭真兒點了點頭：“不僅誠叔，父皇和母后也都知道。”

“爺爺后來只說，是一個大人物將你寄養在那里，拿大人物強大到一根手指就可以碾碎我們蕭家，所以好好待你，也不敢打聽你的來歷。”蕭焱不再多說什么，靜靜看向蕭真兒。

現在回頭看，蕭真兒幼年時在烏州城蕭家長大，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雙方差距實在太大了，猶如天壤之別。

“當年我出生之時，其實先天上有些頑疾，那病疾非常特殊，便是父皇和誠叔、九叔祖他們也感到棘手。”蕭真兒輕聲說道：“主要還是因為我年紀太小了，如果是個成年人的話，父皇他們也可以將我治愈，但那時我剛出生，只是嬰孩兒，一個不慎反而會傷了我性命。”

蕭焱沒有說話，他知道蕭真兒的話還沒有說完，以古鈞、古元開、古誠三人的修為，哪怕對象是個嬰孩兒，只要不是必死之癥，也應該可以妙手回春，畢竟古皇一脈對于煉丹煉藥之道，相當精通。

蕭真兒接下來要說的，應該才是重點。

果然蕭真兒神色凝重了幾分，繼續說道：“我的先天痼疾，病根就落在家族中收藏的一塊碎石上。”

她看向蕭焱：“那碎石是當年長生先祖廢黜鎮殺冥皇之后，得到的一塊碎石，也是冥皇復生后，真正想從我長生古界得到的東西。”

蕭真兒所言長生先祖，便是上古時代的古皇，本名古長生，登基為人皇之前，又稱長生道尊，也有人尊稱其為長生大帝。

“初時并沒有什么異樣，便是長生先祖經過揣摩，也只能看出那塊碎石與冥海有關。”蕭真兒繼續說道：“其后長生先祖為戾賊所弒，我古族也遭到大肆剿殺，大量族人犧牲，更碎了長生先祖親手筑造的最早的長生城，這才換得少數先祖們避入虛空戰場，躲過戾賊的后續追殺。”

“后來輾轉來到長生古界，在這里重新扎根，再建長生城，倒是那碎石一直留在手中。”

“此后漫長歲月中，這碎石也一直不起眼，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直到大千世界中古紀元年間，那碎片突然起了變化，其中兇惡之氣滔天，就仿佛貫通了冥海一樣，卻又不是實際連通，只是能感受其中氣息，一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蕭真兒眉頭蹙起：“我成就元神之后，父皇允許我近距離看了一下，其中氣息，極度兇惡，仿佛天地之間彌漫災劫，猶如末日。”

“母后就是在懷了我有孕在身的情況下，接觸了那塊碎石，當時不覺得有什么，誰知產下我之后才發現，影響出在我身上。”

蕭焱瞳孔微微一縮：“真兒你剛才說，中古紀元？”(

史上第一祖師爺 1069.冥皇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