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1649 第二百六十一章 愛國志士逼死忠君志士
熱蘭遮市場派出所經過審訊得知,這兩個毛賊來自舟山群島。
此時的舟山方為海外巨鎮,有言céng曰:此處番舶往來,饒魚鹽之利,西連越郡,北繞長江,正為進取之地也。
這時一定要說一說另一個軍閥黃斌卿的真實故事。
1645年,當隆武皇帝命他在杭州灣地區配合反攻行動時,他開始在浙江北部沿海的舟山島上建立一個獨立的基地。
后來,他只在對他有利的前提下與其他明水師將領合作。不久,他就以更愛跟自己的同胞而不是跟清軍打仗出了名,但由于他的戰略位置,他的這種態度和行為被容忍了。
兩件親身經歷的事似乎鞏固了黃斌卿對基地的xuǎnzé,即優先考慮海上基地而不是大陸基地。
第一件事,1647年春,清松江總兵吳勝兆準備反正,黃斌卿參加了從外面去支援的嘗試。但是,支援的艦隊被臺風吹散,后來當它到達長江口時,被清軍防守部隊殲滅了不少人。吳勝兆軍隊中的愛國志士拒絕因此而放棄他們的計劃,在5月24日企圖舉事,但沒有成功。許多文武官員在這次事件后被處死。
第二件事,黃斌卿被說服帶領一支水師去寧波,那里的愛國志士計劃起義,想要把這個府從滿清的控制下奪過來。但密謀者被出賣,起義沒有發生。接著又有許多人被捕和處死。
在這兩件事以后,黃斌卿zài也不參與對大陸的進攻。他甚至更不yuànyì讓監國魯王在舟山建立朝廷。
他的這個行為也有他明面上的道理,畢竟隆武賜爵授命在前,魯王賜爵在后。而受命于君,鎮守皇封之地,忠君嘛,乃是黃斌卿的本職,哪怕他的君已經死了。
黃斌卿身雖武將,卻有喜讀經史之雅愛,深知“君”、“臣”二字的含義,但他的行為確實激怒了監國魯王和他手下的臣子們。
這個時候,另一位愛國將領張名振和他的部下,暗中與黃斌卿手下心懷不平的將領密謀除掉他,把舟山島作為監國魯王朝廷較安全的駐地,要不怎么說大家都是愛國志士嘛。
最終他們這些愛國志士聯合起來攻打忠君志士黃斌卿,黃斌卿抵抗失敗后,料定這些愛國志士定不會饒過自己這個忠君志士,便于1649年10月29日在舟山自盡。
至此,魯王朝廷于1649年11月移至島上,所有人都集體長吐了一口氣,可算是比在大陸上安全多了。
現在的魯王政權處于孤立狀態,并采取守勢,因為他們此刻最關心的是如何生存下去。
以前,黃斌卿在舟山實行“定履畝勸輸之法”,治理舟山還算有功,一般喜歡搶劫其他明軍的財物,對舟山百姓不太搶——有得民心之譽。據說其死時,舟山民眾“哭聲慟山谷”。
魯王朝廷次于舟山之后頓時增加了舟山民眾的負擔,由于魯王監國的身份,和眾大臣們的身份與原先的黃斌卿大不相同,所以民眾們發現,他們的田賦增加得太多——民眾苦不堪言——
在熱蘭遮市場派出所的審訊室里,所長秦曦關憤怒地拍了一下子桌子,大聲地吼道:“你們把田賦都乖乖交給了你們的皇上,不夠吃了就到我們這里來搶嗎!!太欺負人了!!!”
所長秦曦關真的shēngqì了。
兩個小毛賊當時就從椅子上跪到地上,他們聽不懂那個所長說什么,但是心中大駭,生怕下一句就是“來人,拉出去斬了”!
可誰知那個所長吼完后,卻又開始沉思了起來。不一會兒,只見他又輕聲對陪同審訊的警察說了幾句什么話后,就離開了——
那個警察笑呵呵地對他們兩個人說:“爾等真是好運氣——好好把舟山上的事情說說,我也好記錄——秦曦關所長親自去給你們買盒飯——在臺灣,做些什么都能掙到馬票,哪里有你倆這樣的,行事這么有眼色,卻一天沒吃飯了。慢些說吧,我也好記錄。”
晚上,熱蘭遮市場派出所秦曦關所長在網上提了一個建議,說可以利用現在這個激huì,把舟山拿下來。
他同時把得到的舟山情報都一一發到網上,最后補充說道:“舟山距離臺灣不過五百公里,兩個小毛賊駕著一條破漁船都能到達我們這里,我們更能夠去他們那兒了——大家都看到了,那兩個毛賊說過,以后還會有人前來的——我們這里海岸線這么長,手下就這些安保隊員,哪里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莫不如zhǔ洞出擊,把賊窩端掉!”
秦曦關所長發完了貼子,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心道,幸好有這個網絡,有什么話都可以說出來,要是像在那面的世界——單單一個領導印象就夠人喝一壺的了,自己還沒地方說理去——嚴格地說,這三件案子和派出所一點guānxì也沒有,但是自己總感覺大家都在盯著自己這個所長看,感覺不太爽——
但愿,這個建議能隱性地替自己辯解了,還轉移了大家的視線——在那面的世界,四十多歲的人還不懂得轉移視線的方法,那就是中白了。
發完貼子后,他理都沒理那幫子人的回話,便下了網,拿起一個大喇叭修了起來。
熱蘭遮市場是臺灣第二個通有線廣播的地方,比海關晚了一些。
一開始,本來定好是每天十二點半,定時播放明清以前的評書,但是市場上的店主們紛紛要求加更,要求下午四點半zài來一次——這是好事情,那面世界的評書哪個不是宣傳愛國的?漢唐集團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這樣一來,手里閩南語、粵語版本的評書不夠聽了。
漢唐集團索性直接上劉蘭芳式、袁闊成式、田連元式、單田方式普通話的版本,有的放就不錯了,聽不懂可不怪我們。
在剛一開始放評書時,這幫子明人一到點兒,準時都聚在那電線桿子下,認真地聽著,有的還一動不動地像雕像。
這個時候,整個市場也格外安靜,除非有急事,幾乎每個人都停在那里用心聽,一些不得不繼續干活的人,動作都變得緩慢了——明顯是機械動作了。
明人們對普通話版本的評書反應不算大。
這一是因為漢唐集團剛開始放得都是粵語、閩南語的對照本,明人們連猜帶唬地也差不多聽得懂;這二是因為明人心里也明白,他們這是白聽不花費,茶館里也有類似的節目,可你得喝茶還得給打賞吧——聽這個大鐵花就不用了,白聽還挑個屁。
那面世界的網文撲街寫手楊友行評價道:他們明人比那面世界的看盜版者好一些,他們是白看不說還亂罵——
江鐵生見到了后,一下子就跳出來了,說道:你還說——有完沒完了!
就在昨天吧,有一個大喇叭總是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音,有個店主驚慌失措地來找秦曦關所長,擔心大鐵花的嗓子壞掉了,千萬可別像單田芳老先生的嗓子——書好聽,聲音難聽。
秦曦關所長還是在小時候愛聽評書,那陣兒吃完飯就跑到xuéxiào和同學們擠在一起聽劉蘭芳的岳飛傳——在現在這個時空,求他聽他都不聽。
他聽完那個店主的描述,立刻就明白了,可能是大喇叭里的信號線松了些。他以前可是在軍隊培養軍地兩用人才時學的電器修理。
那時他想學開汽車,在軍隊里學可以直接拿票的,到地方上肯定有大用了,肯定能多掙不少錢。
可是那要給連長送不少禮才行,那陣兒家里窮,哪里能拿出一千塊錢?想了半天,只能報了電器修理。
后來學了汽車的戰友復員后,果然都掙上了好錢,他們有的開出租,有的搞運輸,牛得不得了。
他呢?分到一家單位后,那個單位的留守領導告訴他說,你可以下崗了,用不用我幫你辦下崗證?
他后來開了一家電器維修點,將將就就地過日子了。
后來索性參加了漢唐集團的應聘,因為那保安的工資實在是夠高了——上哪去都無所謂了,一直單身。
秦曦關所長拍了拍焦急的明人店主的肩膀,說,沒事兒,我能修好。
他扛著自己做得電工梯,一個人吹著口哨就到那個電線桿子上拿下了大喇叭,可不經意往下一看,差點掉下來——這可不是因為他怕高,而是下面不知道什么時候無聲地站了幾百名明人,一個個都在仰面向上看著他——
他當時在心中狂罵,我操,你們干什么!知不知道突然出來這么多人很嚇人??還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本來想白天修好,下午就掛回去,讓他們傍晚還能聽到一更,這不因為兩個毛賊給耽誤了嗎——發完貼子后,他就打算快點把喇叭修好,第二天一早掛回去,省得他們明人看到沒有大鐵花心里恓惶,可是他媽的至于嘛!——評書,有那么好聽嗎?我看都聽完了你們怎么辦!
秦曦關所長沒有關心他的貼子,但他的貼子已然引起了熱議。
大家爭著把舟山的資料翻出來了,你一條我一條的說著。
江鐵生déyì地說道:“我啊,不僅是廈門通,舟山更是了如指掌——當年那里兩區兩縣,小哥我走個遍——不用查資料,我張口就來——
zuìdà的漁場不說了,大家都知道,單就是可利用的淡水資源就比澎湖好太多了——完全可以做一個前進基地,在那面的世界里,那shàngmiàn有一百一十多萬有戶口的,五十多萬沒戶口打工的,也沒聽說哪里缺水,我們現在少算點,十萬人在shàngmiàn種植啊加工啊,一點問題也沒有——到時候兵發寧波城非常fāngbiàn——現在滿清的海運等于零啊!”
伍大鵬董事長也一下子就zhùyì到這個貼子,它完全可以和自己一直暗中推演的計劃結合起來,蛙跳到山東也好,做一個收容基地也好,都可行。
但是,shàngmiàn的魯王監國怎么辦?一大幫子嗷嗷亂叫的愛國志士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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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1649 第二百六十一章 愛國志士逼死忠君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