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事

莫聞一臉輕松地看著不遠處的白發少年，語氣輕快得不像是面對學園都市的第一位，而是一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但對面的一方通行卻身體猛地抽動了一下，然后整張臉就像被人狠狠地湊了一拳般，全部扭曲了起來。

“——你、你這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腳猛地往地上一跺，在一圈噴出來的煙霧中，一方通行飛身撲了過來，那樣子如同踩了高速滑板一般。

但是——一拳！

莫聞只是懶洋洋地用右手一揮，一方通行就以更快地速度飛了回去。

“騙人！”

看著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的身影，御坂美琴和御坂妹妹吃驚地長大了嘴巴，那可是一方通行啊，學院都市的最強，就這樣被簡單的一擊打到了？

但是莫聞顯然并不這樣認為。

“白癡嗎？你啊！”他扣了扣耳朵，一臉不屑地看著倒在地上，半邊臉都腫了起來的一方通行，“忘記上次是怎么被我打進醫院的了，還敢沖過來？是腦袋里只有一根筋，還是說被人捧成最強，讓你的記憶都消退了？”

而躺在地上，一方通行的腦子卻已經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夜晚的風吹到臉上顯得有些冰涼，遠處天空那月光格外刺眼，地上的碎石有些堅硬，可是——自己怎么在這里。自己半邊臉上那又酸又麻讓人極度難受的感覺是什么？

站在自己頭頂的人在說什么，怎么感覺這一切好像有些眼熟。

視線有些模糊。但一方通行的腦子反而越發清晰了起來。

啊！想起來了，兩年前好像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

瞳孔微微收縮，一幕回憶重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兩年前，第18學區，那是一間漆黑的小巷，骯臟、凌亂，還有濃重的煙味，密不透光。雖然幾米外就是充滿燈光的世界，燈紅酒綠，熱鬧無比，但這里卻沒有一絲光明的色彩，只是幾步之隔，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而在自己腳邊的是一群覬覦自己最強之名的混混，鮮血在流淌。浸紅了腳下的土地。

從便利店回來，這群游手好閑的家伙就找上門來，是看自己不爽，還是單純的忌憚？

一方通行并不知道，他只是如以往一樣，麻木地‘開啟了的‘反射’。然后就讓這群混混自食惡果。

手腳被折斷、遍地都是哀嚎，眼神中滿是恐懼，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這群人的意志就已被一方通行擊潰。

——總是這樣，為什么這群雜魚、下三濫就不能老實一點。這種傷害別人的日子還要持續多長時間？真以為靠著數量就可以挑戰第一位，是因為自己僅僅是‘最強’。而非‘無敵’嗎？

在棍影、刀光之中，一方通行有些失神地想著，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在他面前就只剩下了一個人了。

“不、不要過來！”

那個一臉血污的混混尖叫了起來，連滾帶爬地朝著小巷外面跑去。

“切！雜魚，你想去哪？”為了以后不再被同一群人騷擾，一方通行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向自己挑釁的人的，只有痛苦、悔恨才能讓這些人永遠銘記在心。

隨意地一腳踢在腳下的混混身上，那具昏迷的身體立刻就像炮彈一般射了出去，狠狠地灌在了前者的身上，因為慣性，兩人一起飛了出去。

然后——那個人出現了。

似乎是偶然間路過這個路口，一個金發的少年正手中提著一個塑料袋從小巷前經過，一邊打著哈氣，一邊無聊地往前走著，團成一團的兩個混混好巧不巧地朝著他砸了過去。

眉頭微微皺起，看著飛過來的東西，少年有一剎那似乎是在猶豫，但最后他還是嘆了一口氣，伸出空著的手來接住了迎面飛來的身影。

“混蛋，最近怎么總是這么心軟，是不是哪里出問題了？”

少年嘴中嘀咕起來，手上卻使出了某種巧勁，本來應該肺腑重傷的兩人被他一拉一收就卸去了力道，僅僅是骨折了而已。

但救人的少年似乎忽略了一點，手上的兩人可是有傷的，其中一人下意識地就噴出了一口血來，由于角度的原因，直接就噴在了少年另一只手上的塑料袋之中。

氣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一方通行不知道那塑料袋中有什么，但從少年那感覺惡心的表情來看，絕對不是清洗干凈就可以的東西。

“媽的！”

原本正要緩緩地把兩人放下的少年頓時怒罵出聲，直接將兩人擱在了地上，任由對方摔得慘叫，反而急匆匆地打開了手中的塑料袋。

然后他臉色愈發得難看，直接將手中的袋子扔到了一邊。

“可惡，這可是最后一份了，現在其他店也都關門了，我走了幾個學區才弄到這么點吃的，這該死的霉運，早知道就不多動那一下手了......”

喋喋不休的抱怨著，少年掃了一方通行一眼，眉頭皺得更緊。

“一群雜碎！”

隨口吐了一句話，少年轉身就想離去。

但是一方通行卻鬼使神差般地將對方攔了下來。

“小子，你剛剛說什么？”

兇神惡煞般地瞪著莫聞，不知為何，看著少年那微微瞇起的雙眼，一方通行就莫名的火大。

但對方似乎比他還不開心，原本因為困倦而微閉的眼睛猛地睜大了起來。

——那竟是一雙金銀色的眼睛，在這漆黑的小巷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輝，顯得妖異無比。

“怎么，想打架嗎，魂淡！正好老子心里也很不爽呢，需要找人發泄一下！”

歪了歪脖子，少年握起了右拳，走了過來。

“找人發泄？就憑你？小子，你知道大爺我是誰嗎？我可是一方——”

不屑地張開嘴，看著靠近的對方，一方通行剛想嘲弄一番，對面的人卻猛地一拳揮出，讓他把話又咽了回去。

一拳！

痛痛痛痛痛！

被一擊砸在臉上，一方通行整個腦地都懵了起來，為什么反射沒有用？為什么自己會被擊中？這種難受的感覺是什么？

無數的疑問從一方通行的腦海中閃過，但下一刻他就不得不將這一切都忘在了腦后。

拳打腳踢，扯著頭發砸墻，對面那人完全無視了自己的超能力，就像小混混斗毆一般，對著一方通行就是一陣毒打，空有著學園都市最強的能力，不會拳腳的一方通行只能如普通人一般，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任由對方毆打著。

最后那場單方面的毆打足足進行了有五分鐘，心滿意足的對方才一腳把一方通行踹到了地上，站在了他的頭頂，張開了嘴。

視線一片模糊，一方通行不知對方到底說了些什么，但不甘、沮喪以及恐懼卻彌漫在了他的心頭。

在那之后一片黑暗籠罩了一方通行，等他再次醒來之時，人已經住在了醫院之中，全身多處骨折，還有不少的擦傷，在床上修養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對于這件事，學園都市官方的說法是對方突襲，導致一方通行在驚嚇的情況下計算能力失效，進而被擊敗，所以不具備一般意義，一方通行依舊是學園都市的第一位，本就沒多少知道的消息被迅速壓了下來，沒引起絲毫波瀾。

但對于一方通行來說，那個金發的混蛋所做的一切卻是對他最大的羞辱，最刻骨銘心的仇恨。

“我想起來了，混蛋！”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一方通行捂著自己半腫的側臉，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莫聞。

“當初你就是這樣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無視了我的‘反射’！”

“——不過，現在的我可和過去不一樣了！”

“給我死吧！你這混蛋！”

“這可是我為你而研究兩年的能力！”

一只手伸向了天空，下一刻一個巨大的大氣漩渦出現在了一方通行頭頂，宛如地球上被開了一個大洞。

毀滅的風暴不斷凝聚，強烈的漩渦因誕生而歡聲高歌！(無限英靈神座 第二十章 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