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 1744 初次見面
佩頓曼寧此時有些緊張,他忍不住用右手的指尖擊打著自己的膝蓋,雖然他正在努力學習面癱,不讓自己的表情泄露自己的真實情緒,這對于殘酷的體育運動來說很重要;但在這一刻,他還是難以控制內心的真實情緒。
佩頓對電影、對音樂一點興趣都沒有,準確來說,他的全部精力都傾注在橄欖球上,他很少會分心在其他事情上。這一點對于職業球員來說都十分難做到,但僅僅在大三階段的佩頓就已經能夠自制了,這是無比難得的。
對于佩頓來說,他還是會聽音樂、看電影,但那僅僅只是調劑而已。他會和阿什莉湯普森(ashley。thompson)約會時去看看電影,他也會在需要放松神經時聽聽音樂,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在電影屏幕上震撼人心、那個在音樂旋律里凈化靈魂的雨果,會真實地出現在他的生活里。
這著實太過不可思議了。
佩頓不會否認,他覺得榮耀至死的音樂很不錯,因為他們的音樂總是可以給他帶來力量,那一個個宛若天書般的樂符總是可以讓他產生共鳴,就好像魔術一樣。今天過來洛杉磯的路上,他就一直在聽“疾風驟雨”這張專輯。
比起榮耀至死另外兩張專輯,“疾風驟雨”是佩頓目前的最愛,因為他彷佛可以感受到榮耀至死音樂之中的疾風驟雨,就好像他目前的職業生涯一般——站在十字路口左顧右盼,似乎每一個選擇都是正確的,似乎每一個選擇也都是錯誤的,迷惘、焦躁、低落、亢奮等情緒匯集在一起,讓大腦變成一團漿糊。
想到“航行(sail)”這首歌,佩頓莫名地覺得,也許雨果可以給他想要的答案;想到即將要和海報上見識的人物見面,佩頓覺得自己的脈搏速度根本無法控制。這種感覺十分陌生,也十分熟悉,卻讓佩頓覺得十分適應,絲毫不覺得排斥,相反,他還有些……期待。
不僅是佩頓,其實此時阿奇也顯得有些焦慮。對于他來說,橄欖球才是他所熟悉的領域,好萊塢終究還是太過遙遠。在外行人看來,好萊塢的花花世界總是披著一層迷霧,讓人眼花繚亂,光鮮亮麗的生活更是充滿了無數不確定性。
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體育運動也正在演變成為娛樂產業的一部分,以邁克爾喬丹為中心所達到的偶像衍生文化,正在創造巨大的產業價值;更不要說足球運動里那數不勝數的們了,商業觸角正在一點一點依附著體育產業,讓這一個同樣是發生在鎂光燈之下的工作生產出更多的經濟價值。
這也是阿奇認為雨果可以給佩頓意見的原因。進入nfl選秀,進入nfl職業賽場,不僅僅意味著更高級別的對抗、更艱辛的職業生涯,同時也意味著鎂光燈的關注突然襲來,生活進入另外一個節奏。
可即使如此,阿奇來到洛杉磯之后,還是難以控制自己內心的緊張。這個名利場就好像食人的怪獸一般,讓人坐立不安。
突然,佩頓直接就站立了起來,筆直地站立在沙發前,挺直脊梁朝門口看出,阿奇慢了一拍,緊接著也站了起來,然后就看到門口進來的人群。
佩頓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群中間的那個人,他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豎條紋無領襯衫,扣子整齊地扣著,但是袖子卻隨意地卷到了手肘處,搭配了一條海軍藍的單省西裝褲,腳上卻是一雙湖藍色的帆船鞋。沒有任何花哨的點綴,休閑卻又不是正式的裝扮,讓佩頓緊張的心情不知不覺就放松了一些。
那個人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快步走了上來,主動伸出了他的右手,禮貌而謙遜地說到,“抱歉,我遲到了。請原諒我的失禮。”其實他并沒有遲到,此時距離約定的十一點半還有一分鐘,然后他握住了阿奇的右手,緊接著是佩頓自己,“你好,我是雨果蘭開斯特,初次見面,希望我所帶來的不便能夠得到諒解。”
他謙遜有禮地做起了自我介紹,就好像他是一個無名小卒一般,而且態度十分真誠。佩頓可以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友好的善意,就好像加州的陽光一般,就連佩頓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嘴角跟隨著眼前男人勾勒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你好,我是佩頓曼寧,十分榮幸能夠見到你,蘭開斯特先生。”
雨果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佩頓,此時才不過二十歲的佩頓有著一點點嬰兒肥,那標志性的大額頭已經早早顯露了出來,雖然臉頰上依舊有著少年意氣奮發的稚氣,但此時卻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的成熟穩重了。只是,此時佩頓卻顯得有些緊張,他的瞳孔在輕輕顫抖著,忍不住連續抿了兩次干澀的唇瓣,這才泄露了他今年才不過大三的事實。
難以想象,佩頓就這樣出現在了雨果面前,那位縱橫nfl賽場十幾年、書寫了屬于他自己傳奇的佩頓曼寧,就這樣真實而青澀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雨果曾經無數次在比賽直播、轉播上看過佩頓在場上拼搏奮斗的模樣,但此時卻看到了如此真實的佩頓——而且還是年少輕狂時期的版本,這種感覺很神奇——即使是親眼見過庫爾特華納之后。
雨果嘴角輕輕一勾勒,漾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很榮幸見到你。”這不是客套話,“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的隊友。”
此次前來的,不僅僅是雨果,榮耀至死的所有成員都來了,薩摩拉和約瑟夫兩個人隨行。“能夠親眼見到榮耀至死,我想我的隊友們可是要嫉妒我了。”佩頓難得說起了一個調侃,但他說話語氣卻略顯死板,根本沒有效果,這讓他有些窘迫,“我是說實話,‘疾風驟雨’這張專輯對志愿軍來說,絕對是不可或缺的作品。”
志愿軍,田納西大學的橄欖球隊名字。
“這倒是給了我們一些信心。”佩德羅笑呵呵地說到,“上個月我們還說,如果未來有機會的話,我們也希望站到超級碗的舞臺上。現在看來,我們和橄欖球也不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嘛。”
佩德羅那活躍的話語讓大家都輕笑了起來,佩頓也站在一旁拘謹地笑著,阿奇看了看兒子,最后還是自己主動說到,“就是這樣,在觀看今年超級碗的時候,佩頓還和我說,你們應該站在那片舞臺上。”
簡單的兩句客套話,頓時讓場面輕松了下來。
雨果看了看阿奇,發現這位和藹的老人有些著急——但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于是他主動說到,“佩頓,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和我到外面散步一下呢?當然,這不是一個約會的邀請。”
雨果的幽默讓大家都笑了起來,可是佩頓卻只是輕笑了兩聲,然后就收斂起了嘴角,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話,“當然沒有問題。”
約瑟夫擔憂地看了雨果一眼,不過雨果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就跟佩頓朝室外方向走了出去。
今天他們和曼寧父子見面的地方,選擇在了四季酒店。這里距離榮耀至死為晚上格萊美頒獎典禮做準備的美容室不過兩條街距離,所以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是十分合適的。
雨果帶領著佩頓朝后面的露天花園方向走去,看著拘謹木訥的佩頓,雨果主動挑起了話題,“所以,你最喜歡哪首歌?”佩頓愣了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雨果不得不再次解釋到,“你剛才說,志愿軍很喜歡‘疾風驟雨’這張專輯,其中哪首歌你印象最深刻呢?”
佩頓此時才反應過來,立刻回答到,“‘航行’!絕對是‘航行’。”他的聲音略顯低沉,還有一些沙啞,甕聲甕氣地帶著一點含糊,但卻可以感受得到他語氣里的堅定。
“雖然整張專輯都是我制作的,喜歡任何一首歌都是我的榮幸,”雨果的調侃讓佩頓嘴角微微扯了扯,忍不住想要微笑,但他還是控制住了,“但我還是好奇,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這首歌呢?不是我不喜歡,但……這張專輯出來之后,我和許多人交流過,發現他們都喜歡這首歌。是因為這首歌的宣傳攻勢比較猛烈嗎?”
雨果的調侃讓佩頓終究沒有忍住,嘴角的微笑還是勾勒了起來,“不,絕對不是這樣。”佩頓仔細想了想,一臉真摯,似乎根本沒有把這個當做閑談,而是認真的對話,“對我來說,這首歌能夠……呃,能夠讓我振奮精神。”佩頓想要尋找出合適的詞匯,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擅長此道,話語十分蒼白,他只能換一種方式,“當我處于低谷的時候,或者當我需要幫助的時候,這首歌總是可以幫助我。我可以在旋律之中感受到那種……那種精神。”
佩頓蒼白的話語讓雨果露出了一個微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聽我講一講這首歌創作的背后故事?”
佩頓看著雨果那雙瞳孔里的真摯,他不由愣了愣,他當然知道今天這一次會面的意義,在過去一個月里他已經見過無數了,但他卻沒有預料到,雨果會和自己交談這樣聽起來……沒有任何關聯的東西。但佩頓還是點了點頭,“當然。”
巨星 1744 初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