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要素

他話沒說完，就看見格蘭特和萊絲同時退后一步，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你不要露出這種笑容，我看著心里不踏實！”格蘭特面無表情地說道，他旁邊的萊絲雖然不敢接口，卻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讓秦倫為之氣結。

“好吧，你們贏了！”秦倫忍不住抽了抽臉皮，按捺住惱怒，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小聲地討論起來。

從破碎星空剛剛給出的提示信息來看，作為防御的一方，星空受到了法則限制，無法通過使徒魂印，大范圍通知其他使徒。

或許這也意味著漢森和蘭德給他們的情報有一些誤差，可能跟他們自己的經歷有關，那兩人認為破碎星空是有準備地將同等精銳的使徒投入空間戰爭。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的，破碎星空有可能是被動應戰。換而言之，它在此之前依然是按照普通世界的分配法則，隨機挑選任務世界和雇傭使徒。

這樣一來，被投入到神曲世界的使徒，素質會參差不齊。況且，秦倫目前通過萊絲已經得知，因為任務時間間隔的關系，他們正好處于超弦空間第一波入侵的末尾，第二波入侵的初始。

除了漢森、希爾這樣幸運地抓捕到活人的使徒，也只有各個大型團隊因為下屬眾多，獲得了某些類似情報，但是他們無法確定這是偶然事件，還是超弦空間的全面入侵。所以只做出了一些預防措施。比如：將萊絲丟給秦倫就是這種措施之一。

漢森和希爾很確信自己的手段能讓俘虜說真話，但是這不能作為提交給超弦空間的證據。因此，秦倫到此時已經可以確定他們的情報有部分誤差。

在進入任務世界之前，他跟格蘭特討論過這個任務世界的行動策略，其中團結其他使徒團隊共同狩獵輪回者是最好的方案。

不過，這個方案必須要求其他使徒具備良好的大局觀和忍耐力，能夠在任務初期就看清整個任務世界的走勢，同時摒棄分歧，共同殺敵。

這一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局者迷，能夠在任務初期就警覺的使徒，起碼都是職業使徒當中的精英。如果沒有這個前提，聯合其他使徒就是找死，豬隊友坑一世啊！任何周密的戰斗策略都會因為隊友執行不利，而變成臭棋和死棋。

三人討論了一番，秦倫終于意味深長地總結道：“團結其他使徒的做法不可取，輪回者也因為有狩獵的競爭關系，而無法團結一致，所以接下來會是亂戰亂戰的格局。亂戰格局對于個體比較精銳的輪回者來說，肯定要比我們有利。”

“不過，我們也有劇情勢力的幫助，輪回者卻沒有這種優勢，這是他們最大的弱點！”萊絲微微瞇起眼睛，有點嬰兒肥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甜笑。

道理很簡單，不過反應這么快的人就不多了。秦倫挑了挑眉毛，意外地看了女弓一眼，這女人倒不是花瓶，難怪凱莉這么欣賞她。

“任何一場戰爭都有三個既定要素，時間、地點和參戰者，這三種因素沒有人能徹底掌控，但依然會受到人為因素的影響。”秦倫沒有接茬，微笑著自顧自地說道。

“秦倫，你的意思是營造出一個對我們有利的主場？”格蘭特目光一閃，沉聲說道，“不過，按我們的分析，那些輪回者都不是蠢貨，想影響到他們的判斷可不容易。起碼要鬧出很大的動靜，這種做法本身就有很大風險！”

“呵呵，不用的。空間戰爭的主旋律的確是使徒與輪回者的廝殺，不過，破碎星空的根本依然是主線劇情，清除害蟲只是附帶。而輪回者也是如此，光是狩獵使徒，只能延緩破碎星空對影世界的侵蝕，而無法讓影世界回歸歷史主流。”

秦倫眼中閃動著深邃的光芒，“因此，使徒有主線劇情，輪回者也會有除死亡狩獵以外的任務。我上次進入幻魔世界，星空給予的任務是獲取時空之核，為進一步侵蝕幻魔世界做準備。而現在，雖然不知道輪回者的任務是什么，但是依然脫離不了時空管理者的本意！”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讓這個神曲世界的歷史走向崩壞？”格蘭特和萊絲對望一眼，秦倫的觀點讓他們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嗯，破碎星空為什么會注重世界探索度，因為只有了解了任務世界，它才能將其脫離時空管理者的掌控，并持續不斷地獲得時空本源。而超弦空間的責任則是維護和修正被使徒影響的歷史，將其回歸本源。”

秦倫笑著說道，“不過，對于神曲這種本身就被星空掌控的世界，超弦空間反而不需要維護它的存在，讓其他魔幻世界或者高科技世界法則大肆破壞掉神曲世界的法則，才是它的真正目的。”

“照你這么說，在我們頭頂上的那條時空裂縫就是超弦空間的杰作咯？”萊絲明眸流轉，好奇地問道，“可這種力量一旦出現，神曲世界的崩壞應該就很難避免了吧？”

“是的，超弦空間這次的投入很大，這種大手筆光憑土著的力量很難逆轉，所以就有了我們使徒的介入。”秦倫笑著說道，“那些神話生物很強大，神曲世界的各大強國如果各自為戰，那么再有幾個世紀，世界就會走向毀滅，或者是人類的主導地位被取代，影世界最終回歸時空主流！”

隨著秦倫的講述，格蘭特和萊絲都是心中一動，他們想起了各自世界的那些神秘古跡和傳說。

在他們出身的文明世界當中，某些遠古時期就存在的遺跡至今都無法解釋，但是以青年現在的觀點看來，似乎應該都是時空管理者爭斗后的產物。

“如果真是這樣，破碎星空要怎么應對呢？”萊絲睜大了眼睛，目光閃閃，這種問題不由得人不好奇。

“破碎星空和超弦空間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只能借助雇傭兵對歷史劇情的影響，來間接引導歷史走向。”秦倫皺著眉頭說道，他越是分析就越相信自己的判斷，“想要扭轉超弦空間這次的大手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神曲世界在短時間內完成統一，也就是建立地球聯邦那樣的世界性政體。”

“那破碎星空為什么不讓我們加入盟軍陣營？”萊絲嘟起嘴，小聲地說道。

“呵呵，在破碎星空眼里，納粹第三帝國未必就不是一個好選擇，起碼和獨裁在戰時，會比民主政體更有效率，集中資源和人力的速度會更快。”

秦倫笑著搖頭，“當然，星空沒有主觀善惡，或許它在兩大陣營都派遣了人手，哪一邊贏就支持哪一邊。只要迅速統一，集中力量對抗魔幻和科幻世界對本世界的入侵就可以了。”

“想讓世界走向崩壞……難道使徒的任務是破壞那種隔離神話生物的護罩，讓它們提前蘇醒？”萊絲忽然想起了什么，柳眉一挑，驚訝地問道。

“不，低魔世界只能進入一階和二階職業，大多數人沒有時空技能，應該影響不了那層護罩。”秦倫淡笑著說道，“我們不需要去猜測輪回者的任務，可能性太多了，無法預料。”

“以我上次的經驗，超弦空間應該會讓輪回者摻雜進使徒的團隊，這一點我們剛剛已經證實過了。輪回者雖然比使徒提前了解這是一場外戰，但是他們的人數畢竟比使徒少，不會在一開始就貿然出手，前期一定是先刺探使徒的主線劇情，然后加以破壞。順帶擊殺使徒，積累劇情勢力。”

秦倫目光一閃，冷笑著說道，“然后再在下一波入侵中，努力讓戰爭雙方陷入僵持。只要戰爭的時間越拖越長，不需要輪回者動手，各大強國就會主動以國家力量破壞神話生物的護罩，嘗試獲取更強的進化力量。智慧種族就是這樣，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哪怕知道是飲鴆止渴，他們也會不屑余力。”

“那我們要怎么做？”格蘭特微微皺眉。

這種鈍刀子割肉的陽謀確實讓人頭疼無比。別看他們暫時只需要參加一場空間戰爭，可要是破碎星空跟超弦空間打成拉鋸戰，像他和秦倫這種對神曲世界牽涉過深的使徒，以后說不定還需要第二次進入。

“盡量縮短戰爭的時間，同時將戰爭烈度加大，哪怕無法一次解決，也要讓某一個陣營獲得決定性的優勢！”秦倫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戰爭嗎，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嘿嘿，有意思！”格蘭特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一絲興奮。

“光憑我們幾個人……就算加上千年蟲部隊，恐怕也做不到吧！我們可只有十幾天時間！”萊絲看著兩人臉上的猙獰笑容暗暗咂舌，小心翼翼地問道，少女突然感覺凱莉讓她跟秦倫組隊，真心不是一個好主意。

“哈哈，萊絲小姑娘，秦倫的提議是有可能的，這里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主場啊！”與萊絲不同，格蘭特對秦倫接下來的計劃，已經有點明了了。

輪回者隱藏于使徒團隊，而使徒執行任務一般都需要借助劇情勢力。因此，只要影響到劇情勢力的走向，他們三人就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決定戰爭的三要素，時間，地點和參戰者。

論起對劇情勢力的影響，有誰能比得了他和秦倫。

正義聯盟，與正義聯盟牽涉極深的復仇者聯盟，紳士聯盟，以及雅利安方舟部隊轉化的納粹三大組織，還有神秘的格林學院，他和秦倫幾乎能影響到神曲世界所有的超人類組織。

牽一發而動全身，格蘭特仿佛已經能夠看到朝自己三人撲來的洶涌浪潮！

“嘿嘿，不知道當初的小紅帽，現在是否還保留著那張清秀的容顏！”格蘭特的瞳孔深處，不自覺地掠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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