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信條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銀色惡魔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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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山脈的一處峰頂,海因里希正眺望著遠方那座高聳入云的山巔,那里就是絕望神殿、封印邪神的所在地。
“計劃終于要開始了呀!”
十幾位忠心耿耿的部下站在身后,臉上有期待,也有忐忑,如果計劃成功,他們將成為新世界的締造者,不過片刻后,這些念頭都消散了,他們的視線落在了海因里希身上,只剩下濃濃的崇拜。
為了主人的榮耀赴死,是他們此生最大的追求。
“主人,山風很冷,您已經看很久了。”
一位女祭祀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海因里希身后,為他披上了大氅,目光中的愛意,濃的流淌。
部下們露出了會心的笑意,別說主人,就是他們這些傳奇,站在這里吹散一年的風雪,都不會有任何不適,女祭祀這么做,不過是關心主人罷了。
“唉,可惜了。”
隆美爾談了一口氣。
這些人智商都不低,更何況常年一起作戰,早就心有靈犀了,他們明白隆美爾嘆氣的愿意,海因里希終究是要娶帝蘭雪的,所以同伴的愛,一生都得不到回報。
驀然間,海因里希的身影晃了一下,低頭咳嗽。
“嗯?”
部下們頓時一驚,自從出生,主人可從未生病,他們眼很尖,看到主人握著嘴巴的手拿開時,有殷紅的血跡。
海因里希擺了擺手。
“我只要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就好了。”
一身金袍的女祭祀退了回來,雙眼有些發紅,恨意滿溢。
“怎么了?”
隆美爾一行追問。
“總督被殺了。”
女祭祀說完,就有倒抽涼氣的聲音響起,還有人搖頭。
“不可能,那可是主人幼年時使用上古秘術,偶爾分裂出的一縷黑暗意志,它沒有實體,只是一到概念罷了,怎么可能被殺死?”
“對呀,就算圣奧勛,都殺不死總督,更何況他身上還帶著死亡使者和那么多史詩魔裝!”
“別質疑了,主人的反應,不會有錯的。”
原本議論紛紛的部下們,因為這句話,突然沉默了,之后隆美爾開口,“是誰干的?”
“唐頓!”
盡管海因里希沒說,可這些部下,各個都是傳奇,各個都有底牌,很輕易就找到了答案。
“又是這小子?我去宰了他!”
龍人狂戰士鼻孔中噴著白色的粗氣,很是憤怒,還有幾個沒說話,但是走向了正在旁邊吃高山雪人尸體的巨龍,那是他們的坐騎。
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們的憤怒,巨龍們發出了咆哮,嚇的山脈中的雪人們全部躲回了洞穴中,瑟瑟發抖。
“全部站住!”
隆美爾沒好氣的抱怨,“一條雜魚而已,主人如果想收拾他,早動手了。”
“不錯。”
女祭祀作為女人,明白海因里希的想法,現在全天下都有帝蘭雪和唐頓是情侶的流言,以主人的性格,肯定會邀請唐頓參加他的婚禮,否則的話,早發動兵團,取下他的頭顱了。
“太過順風順水的婚禮,怎么讓人銘記?不管唐頓是否和帝蘭雪有關系,他都應該死在婚禮上,為大家助興!”
海因里希轉身,走向了坐騎,身著一身筆挺軍裝的他,簡直酷的一塌糊涂,尤其是一雙軍靴,更是擦得發亮。
部下們立刻退后,站成兩排,舉手敬禮。
唐頓是誰?全大陸公認的最有資格挑戰海因里希的男人、北方第一將星、巴伐利亞公主的緋聞男友、德蘭克福的國王之手,甚至還是布列塔尼亞帝國的儲君,無論哪一個身份,都代表著尊貴的地位和至高的權力,可是在部下們眼中,和海因里希一比,依舊是云泥之差,殺了就殺了。
只要海因里希愿意,就可以做到,這個信念,一直深入部下們的內心。
“去告訴我妹妹,唐頓會參加我的婚禮,她如果想親手殺死他,我可以讓出!”
海因里希姿態優雅的跳上了座鞍,巨龍拍打著翅膀,開始升空。
總督死了,但是戰斗時收集的一切情報,都完整無損的反饋回海因里希的腦海中,可以說,他對唐頓的底牌已經了如指掌,而后者,還全無所知。
不說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就是情報的不對等,就注定了唐頓死亡的結局。
唐頓并不在意,看著金色邀請函上落款為海因里希的名字,他的手都在顫抖,不敢打開。
“這么快就要結婚了?為什么不再等一等?”
唐頓低語。
總督被魔神吞噬后,攜帶的魔裝都留下了來,可是哪怕是死亡使者和攝政王之戒這兩件稀世奇珍,都無法引起唐頓的注意。
“帝蘭雪可能有什么苦衷吧?”
荷瑪猜測。
“還等什么?等你這個猶豫不決的家伙向她說‘我愛你’?還是等著你向她求婚?”
廉價神破口大罵。
唐頓沉默,他的性格略內向,所以從來沒有說過這些情話。
“你連一句諾言都沒膽子說,你讓帝蘭雪等你什么?”
廉價神鄙視,“你敢說,你不是怕了海因里希?”
“我沒有!”
唐頓蹙眉,吼了一句。
“呵呵,惱羞成怒了?你或者不怕他,但是你敢說自己沒有逃避?茜茜、帝蘭雪、夏蘿,甚至是曾經崇拜愛慕你的塞蕾絲,你認真的對待過她們嗎?”
“別說了。”
唐頓發泄式的揮拳,能量沖擊,將半個街區的廢墟再次蹂躪了一遍。
冒險者們看到戰斗結束,本來要過來問候一下,可是這突然起來的發飆,把他們都嚇住了。
“太可怕了,咱們還是別過去了,這余波都能殺死人呀!”
“總督最后和他說了什么?那份請柬又是怎么回事?”
“我問誰去?”
冒險者們竊竊私語,猜測銀色惡魔的身份,不過不管如何,殺死總督后,他的聲望絕對爆棚,深淵前線的新秀,已經不夠看了。
“還等?要是我,就去把帝蘭雪搶回來,愛她,就要守護她一生,給她一輩子的幸福!”
廉價神對于唐頓的感情,也早厭煩透了,在這么遲疑下去,不知道要耽誤多少女孩的幸福。
“呦,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一個綠皮膚的獸人騎著一只雙頭奇美拉降落了,盡管只穿著一條皮質短褲,但是彪悍嗜血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想死就滾!”
唐頓心情很不爽。
“不要誤會,我不是來打架的。”浩克攤手,示意沒有敵意,“我是綠獸人浩克,可能你已經忘了我,不過沒關系,我只是想讓你手下留情,讓我帶走那些半獸人。”
“隨便!”
唐頓連那枚龍魂核心都顧不上了,飛離城市,帝蘭雪婚期在即,他已經沒閑心待在深淵前線了。
雙子天使和火鳥打掃完戰場,追上了唐頓。
“你殺了總督?”
維克多的腦袋滿目震驚。
“你的主人是海因里希?”
唐頓詢問。
維克多搖頭拒絕回答。
“你自認為是海因里希的心腹,可是你知道嗎?總督就是他的化身之一!”
唐頓譏諷。
“不可能,主人不會隱瞞我的。”
維克多果然情商不高,被唐頓詐了出來,不過這個事實已經不重要了,以海因里希的地位和手腕,同時玩弄西土陣營和邪神軍,簡直易如反掌。
唐頓回歸,在銀月城引起了軒然大波,半個小時后,第一波空騎斥候回城,也帶來了最新的戰報。
各大冒險團中了陷阱,得了一種龍化病,導致不少主力陣亡,唐頓攻破神廟,擊殺總督,成為最后的贏家。
冒險者們翻遍了城市,都沒有找到龍血圣藥的蹤跡,便認定是唐頓將它們帶走了。
“整件事情,都是海因里希策劃的?”
聽著唐頓的描述,圣百合好看的黛眉皺起,足以夾死一只海蟹,“創造一個新世界?他瘋了?”
“你自己善后吧!”
唐頓才不想操心這些爛事呢,揮了揮手,告辭離開。
“咦?你怎么了?”
圣百合拉住了唐頓,看著他不耐煩的神情,嘆了口氣,取出了一瓶酒遞給他,“喝吧,大醉上一場,等明天醒來,就積極的去面對一切。”
“謝了!”
唐頓接過,扒開瓶塞就是一口氣猛灌,“我要回地表!”
“好,只是最遲也要等上一天!”
圣百合沒問原因。
事實上,來了深淵,就歸屬于陣營軍方管轄,哪怕遇到天大的事情,不服完兵役,就不能離開,即便有圣百合出面,也有一套程序要走,不然會被當作逃兵處理,哪怕是,都將沒有立足之地。
“謝謝!”
唐頓心里暖暖的。
“用不用給你個擁抱?”
圣百合調侃。
“不了……呃!”
不等唐頓說完,圣百合已經抱了上來,唐頓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胸口的軟肉擠壓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無論發生什么,我都站在你這邊!”
圣百合拍了拍唐頓的后背,安慰他,“要不要陪你一起喝?”
“你可是圣女耶!”
唐頓打趣,接著就看到圣女翻了一個白眼,然后搶過酒瓶,豪邁的暢飲。
不記得說了什么,也不記得干了什么,等唐頓被亂糟糟的叫嚷聲吵醒時,就看到陽光刺眼,已經日上三竿。
“外邊怎么回事?”
唐頓做起,揉了揉眼睛,因為黎明晨曦血脈的緣故,哪怕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他也會生龍活虎,這輩子是休想體會宿醉的感覺了。
“找你麻煩的。”
盡管圣百合派了一隊圣騎士護衛,廉價神還是守了一晚上。
“嗯?”
唐頓側耳傾聽。
“讓銀色惡魔出來,我們需要一個交代。”
“他自己拿了戰利品也就算了,技不如人,我們服氣,可為什么要詆毀皇家藥劑師協會?這借口簡直太拙劣了。”
“我們是協會的人,來這里討還一個公道。”
唐頓很快弄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那些跟著他的冒險者們碎嘴,把喝過混沌龍血才會變異這個事情捅了過來,這可是巨大的黑幕和丑聞,藥劑師協會的人不干了,直接質問,他們惹不起,就把唐頓給暴了出來。
“怎么辦?”
看到冒險者們失去冷靜,開始沖擊旅館,圣騎士們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叫醒銀色閣下吧?”
吱扭,房門打開了,圣騎士們立刻行禮,畢竟這可是圣女殿下看重的客人。
“銀色,我們需要一個解釋,那些戰利品去哪了?”
“為什么你一個人就能攻進神廟?
“你不是邪神的間諜?”
冒險者們看到唐頓走進大堂,齊刷刷地往里擠,一些心里陰暗的人,已經開始懷疑這是邪神的陰謀。
哪怕是邪神,也不喜歡半獸人,所以誘使他們搶劫龍血圣藥,接著讓唐頓帶隊去攻打。
現實是,半獸人城市被滅,排名前一百的冒險團都損失了不少主力,而唐頓得到了巨大的戰績,成為唯一的贏家。
歷史上,不論邪神還是西土陣營,都利用這種方式,安插過間諜,進而取得了巨大的戰果。
“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人們都有從眾效應,如果只有一、兩個,別說嗆聲,見了唐頓都會繞道走,可現在,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施加圍壓。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安插進來的家伙,故意煽動無知者。
“麻煩你,幫我倒杯水!”
唐頓看著這些人,不耐煩的捏著眉心。
“怎么?沒話說了?”
“唐頓,你還我弟弟的命!”
“你這個惡魔,害死了多少人?”
人群中,有一些雙眼通紅的盯著唐頓,恨不得啃下他的肉,他們死了愛人、兄弟、或者同胞、全都把一腔怒氣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沒辦法,唐頓是有前科的,在攻打蟲巢的時候,就利用那些冒險團做了炮灰。
“都給我閉嘴!”
唐頓吼了一句,周遭瞬間安靜了下去,可是很快,嘈雜聲更大,指責他的話語更重。
“大家冷靜一下,這說不定是邪神陷害意思呢的陰謀。”
有中立黨溫言相勸,只是沒用。
“那讓他解釋呀。”
“把面具摘下來,如果他不心虛,為什么不敢用真面目見人?”
“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場面很亂,當圣騎士維持秩序被退開的時候,冒險者們更加狂熱了,以前,他們哪敢對這些高高在上的圣職者們動手動腳?這種場景,讓他們有一種鮮血的快感!
“解釋?你們也配?”
唐頓放下了茶杯,掃視了一眼后,嘲弄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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