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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菊次郎

更新時間:2014-02-16  作者:打眼
寶鑒 第五百一十六章 菊次郎
“社長,這個……”

聽到山本之健提到了菊次郎的名字,丸山村幾個人頓時啞口無言了,臉上隱隱還現出一絲驚懼的表情。

菊次郎在日本,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他在十五歲的時候,曾經加入過黑龍會,由于其天賦絕佳,是被作為黑龍會中的種子來培養的。

在菊次郎十八歲時,他跟隨侵華日軍來到了中國。

菊次郎所練的,是忍者中的殺道,要以殺戮來鍛煉自己的劍道和恒心毅力,在中國整整呆了五年的時間,菊次郎的雙手沾滿中國人的鮮血。

而且在這期間,菊次郎大肆搜刮中國各個門派的武林秘笈,與其所練的劍道相結合,從而走出了自己的一條道路。

當日本戰敗后,一直都隱身在暗中聲名不顯的菊次郎,并沒有受到什么制裁,而是跟隨戰敗的士兵回到了日本。

而在那個時候,原本顯赫一時的黑龍會,也已經被解散掉了,于是菊次郎就開了一家劍道館,準備授徒傳藝。

這踢館的事情,可不是只有國內存在的。

在日本,踢館同樣非常盛行,幾乎每個新開的武館,都會遭受到同行傾軋,菊次郎的劍道館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那些前來踢館的人,很快就發現自己似乎找錯了目標。

在挑戰菊次郎的時候,即使用的是木劍,那些踢館的高手,也也有三人被當場打死,其余五人,盡數都被打成了殘廢。

這讓日本的武術界,一下子就認識了年輕的菊次郎,不過那時的菊次郎,是以心狠手辣而著稱。

說好聽了,日本是個崇尚強者的民族,往難聽里說,就是欺軟怕硬,和日本人講仁義道德是行不通的,只有用拳頭把他們打怕了,日本人才會真正尊重你。

這一點已經深入到日本這個民族的骨子里去了,他們不光對外政策是如此,就是對內也是這么做的。

所以在接連打死了好幾個挑戰者之后,菊次郎的劍道館,在東京有了不小的名聲,有不少年輕人慕名而來,拜菊次郎為師。

當然,日本的一些老牌家族,是不想看到有這種新興勢力崛起的,于是聯合了當時日本的三大武道家族,派出了一些真正的高手,前去挑戰菊次郎。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年齡不過二十多歲的菊次郎,在劍道和忍術上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境界,那時的菊次郎,就能做到劍擋子彈。

在和三大家族的較量中,菊次郎絲毫都不落下風。

菊次郎接連戰勝了五位劍道和一刀流的高手,雖然沒有死人,但其中四人都被他打斷了肩胛,造成了終生殘疾。

其中有一個人,甚至是當時日本非常有名的一位劍道高手,甚至有傳言他已經進入劍道宗師的境界。

但就是這樣的一位高手,也鎩羽在了菊次郎的劍下,菊次郎一人一劍,打的三大武道家族集體失聲,在人前絕口不提菊次郎的劍道館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當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后,整個日本的武道界為之震動,菊次郎本人也聲名大噪,被譽為了日本戰后的一道劍道宗師。

與此同時,菊次郎黑龍會的出身以及他在中國做下的一些事情,也被人發掘了出來,于是那些還殘留軍國主義思想的年輕人,都將其視為了偶像。

到了本世紀的中葉,菊次郎的劍道館,已經成了日本年輕人學武必去的地方,短短的幾年時間,他就在東京闖下了偌大的名頭。

如果就照此發展下去,菊次郎還真的很可能就作為一個武道中人,過完自己的這一生,不過在菊次郎的劍道館創辦了十年之后,一個人找上門來。

這個人叫做山本太一,曾經是菊次郎在黑龍會中的教官,也是黑龍會最后一任的會長,自從黑龍會解散之后,山本太一就失去了影蹤,誰都不知道這些年他做了些什么。

在見到菊次郎之后,山本太一告訴他,自己在這十年的時間里,以黑龍會的班底,創建了一個組織,名字就叫做山口組。

山本太一請求菊次郎加入到山口組中,作為山口組的總教官,曾經受過山本太一大恩的菊次郎,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

可以說,菊次郎是山口組自創辦以來就在了的元老。

這半個世紀以來,菊次郎不光為山口組培養出了成千上萬的弟子,而且還身先士卒,在各個戰場拼殺,為山口組的發展壯大,立下了汗馬功勞。

雖然現在菊次郎由于年齡大了,早已退居在了富士山一處風景優美的農家小院里。

不過菊次郎在所有山口組弟子的心目中,都是精神領袖一般的人物,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巨大威望,甚至連他隱居的地方,都是山口組弟子心中的圣地。

所以當山本之健提到菊次郎的名字之后,丸山村幾個人,均是臉色現出了懼色,因為只有他們這些山口組中的核心領導,才知道那個老人是如何的可怕。

就算山本之健是山口組創建人山本太一的兒子,在面對菊次郎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底氣,因為這個人,連他的父親都無法左右。

“社長,我們就是聽到中川玉碎,這才和黑手黨組織全面開戰的。”

丸山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山本之健,開口說道:“雖然我們在美國各個城市損失重大,但是殺害中川的阿利桑德羅,也已經死掉了,這……這能否算是個交代?”

山本之健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交代,但愿菊次郎這些年修心養性,能接受他兒子玉碎這個現實……”

作為山本太一的兒子,山本之健對菊次郎的了解,還要超過面前的這幾個人。

山本之健知道,菊次郎是以殺入道,年逾七十的時候,為了幫他兒子中川掃平障礙,還曾經在越南的一家賭場里,連殺了三十多個人,殺性絲毫不減當年。

“社長,您看這件事,要怎么處理?”

丸山村是在七十年代加入到山口組的,現在也六十多歲了,算是組織中的老人,不過讓他去面見丸山村,他心里依然沒底,生怕對方遷怒于他。

“這件事我也有過錯,當初就不應該讓中川去美國的。”

山本之健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們幾個人跟我走一趟,把事情給菊次郎說清楚,否則我把會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菊次郎一生未娶,不過在七十年代菊次郎年逾六旬的時候,生過一次重病,不知道怎么著就和當時看護他的一個小護士好上了,居然生下了個兒子。

老來得子,縱然是心性堅硬如鐵的菊次郎,也大喜過望,從小就對這個兒子寵溺有加,要不然中川也不可能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成為山口組中的重要人物。

所以在聽到中川死亡的消息后,山本之健的心一直都在懸著。

他不知道菊次郎那個老瘋子聽到這件事后,會有什么過激的反應,丸山村等人不敢去見菊次郎,山本之健何嘗又不是如此?

“是,社長,菊次郎大人,一定會寬宏大量的。”

聽到山本之健會陪同他們前往,丸山村等人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喜色,別管怎么說,菊次郎也會給社長大人一點面子,對他們的責罰想必不會太重了。

“走吧,這件事瞞不了多少時間的。”山本之健擺了擺手,拿起手邊的電話安排了一下車子,幾人魚貫出了房間。

富士山是日本第一高峰,橫跨靜岡縣和山梨縣的休眠火山,山峰高聳入云,山巔白雪皚皚。它被日本人民譽為“圣岳”,是日本民族的象征。

作為日本的象征之一,富士山在全球享有盛譽。

它也經常被稱作“芙蓉峰”或“富岳”以及“不二的高嶺”,自古以來,這座山的名字就經常在日本的傳統詩歌“和歌”中出現。

富士名稱源于蝦夷語,現意為“永生”,原發音來自日本少數民族阿伊努族的語言,意思是“火之山”,山體呈優美的圓錐形,聞名于世,是日本的神圣象征。

兩個小時過后,一輛本田商務車駛過了富士山的南麓。

這里是一片遼闊的高原地帶,綠草如茵,山坡上放滿了牛羊,很多游客都在山麓下面和牛羊牧人照著相。

從這里可以最清楚的看到高聳入云終年白雪皚皚的富士山,在天氣良好日出的時候,從這里看到的富士山頂,會散發出鉆石一般的光芒,是遠處對富士山最好的觀光所在。

穿過那片牧場,到了海拔大約一千八百米左右的地方,一處人工開辟出來的小路兩邊,被拉上了高高的鐵絲網,這是防止放牧的牛羊闖入到私人領地之中。

車子又往里開了大約三分多鐘,一個傳統的日本老式木建筑,呈現在了山本之健等人的面前。

司機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把車子停在最中間的那個木屋后,下車拉開了后排的車門,將山本之健等人請了下來。

這個莊園占地面積頗大,而且是富士山南麓最好的觀景所在,不管什么天氣,都能最直觀和清楚的看到那代表著日本人象征的富士山脈。

整個莊園里,都種滿了櫻花,富士山的櫻花要比別處晚開花一兩個月,此時正值花開的季節,櫻花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聞之欲醉。

在被木屋拱衛著的地方,還有富士山的天然溫泉,距離很遠就看到那蒸騰的霧氣,將半邊莊園都環繞在霧氣之中,宛若人間仙境一般。

不過山本之健等人,對眼前美麗的景色卻是視若無睹,因為那個在木屋里垂垂老矣的老人,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丸山君,等會你們不要說不該說的話。”

山本之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臉上雖然很鎮定,但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愿意見那個從小就對其畏之如虎的菊次郎。

“哈伊,全憑社長吩咐。”丸山村等人重重的低下頭去,小步跟在了山本之健的身后,腳步輕的生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櫻花啊

櫻花啊

陽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無際櫻花喲

花如云海似彩霞

芬芳無比美如畫

快來吧

快來吧

快來看櫻花……”

剛剛走進木屋的回廊,一陣櫻花歌調的旋律就傳到了幾人的耳朵里,不過此時這首描寫著春天美景的日本傳統民謠,卻像是帶著一股子殺機。

山本之健等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均是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又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來到了傳出櫻花旋律的木屋之前。

“嗯,有血腥的味道?”

大門是敞開的,剛一走到門前,山本之健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因為那股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即使是滿園盛開的櫻花香味都無法遮擋得住。

“菊次郎大人,山本之健來看望您老人家了……”

在大門的里面有一個屏風,山本之健無法看到里面的情形,只能在門外大聲求見,就在他話聲出口的時候,那個櫻花的旋律,似乎停頓了一下。

“八嘎!”一聲暴喝傳出,緊接著一聲女人的驚呼響了起來。

但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女人的驚呼只響了一聲,就戛然而止,而且連著櫻花的旋律也停下了。

“菊次郎大人,發生了什么事?”

山本之健雖然低垂著頭,但是他看到,在那扇屏風的底部,分明有一縷鮮血順著木板流淌了出來。

“之健君,你怎么想起來看我這老頭子的?”

剛才喊出混蛋的那個聲音響了起來,“進來吧,你們四個人都來了,想必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都進來再說吧……”

“哈伊!”

山本之健答應了一聲,脫下了腳上的鞋子,穿著一雙雪白的襪子踩到了木板上,丸山村等人也和他一般,都將鞋子脫在了外面。

“菊次郎大人,她們又惹您生氣了?”

轉入到房間屏風的后面,山本之健的呼吸猛地一緊,因為在他的面前,赫然有兩具無頭的尸體,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兩個尸體都是女人,一個手里拿著個敲打錘,她尸體邊的血跡已經凝結了,顯然死了有一會。

另外一個尸體的懷里,則是抱著個有點像是二胡的日本傳統樂器三味線,脖子處還往外“咕咚咕咚”的冒著鮮血,剛才那美妙的旋律,應該就是出自這個女人。

在兩具尸體的旁邊,還滾落著兩個面目姣好的腦袋,不過在那兩個臉上,卻是充滿了驚恐,而且雙眼還緊閉著。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死不瞑目,而殺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讓死去的人閉上眼睛。”

坐在滿地血污屋子正中的那個老人,沒有絲毫的不適,讓此時正在擦拭著那把還沒有入鞘亮如銀光的寶劍,雪白的手絹上,卻是看不到絲毫的血跡。

用一種近乎虔誠的態度擦拭完劍身后,老人抬起頭,用那看似渾濁的雙眼,在山本之健幾人身上掃了一眼,看得幾人忍不住同時打了個寒顫。

菊次郎的面孔十分的紅潤,從面色上看,最多不過五十多歲,但要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能從中讀出一些歷經時光后的滄桑。

“讓你們見到這些,倒是有些不禮貌了。”菊次郎將那把劍插入到了身前的劍鞘里,拍了拍手掌,從后屋出來了幾個年輕人。

“社長大人。”

那幾人似乎對面前的情形已經司空見慣了,對著山本之健行了個禮之后,就將兩具女人的尸首給抬了出去。

雖然馬上有人用水清洗了地板,并且在屋中噴灑了香水,不過那股子血腥的味道卻是無法消除,山本之健等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我這幾天有些煩躁,非常的煩躁,倒是讓你們看笑話了。”菊次郎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山本之健幾個人均是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這些可都是日本最好的藝ji啊。”聽到菊次郎的話后,山本之健在心中苦笑了起來。

在日本,藝伎并非ji女,藝伎是一種在日本從事表演藝術的女性,除為客人服侍餐飲外,很大一部分是在宴席上以舞蹈、樂曲、樂器等表演助興。

通常與她們交易的,都是上層社會有錢有勢的男人,在談論生意的時候,男人們喜歡請一位藝伎相伴,為他們斟酒上菜,調節氣氛。

而培養一位出色的藝ji,所要花費的費用極其高昂,學習的內容繁多,過程十分艱苦。

藝ji的訓練課程中,包括文化、禮儀、語言、裝飾、詩書、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嚴格的要求。

菊次郎喜歡日本的傳統文化,在他的莊園里,時時都有著一個藝ji團隊在為他表演歌舞。

不過讓山本之健無奈的是,在幾年的功夫,他已經為菊次郎換了三撥藝ji了,死在菊次郎手下的藝ji,已經超過了二十個人。

這讓山本之健都快有些承受不了了,因為他所找的都是最出色的藝ji,有些甚至在社會上還有一定的影響力,但菊次郎殺起來仍然是毫不手軟。

“說吧,發生了什么事情?”

菊次郎半瞇著眼睛跪坐在榻榻米上,他的身材并不高,甚至有些佝僂,而且剛才凜人的殺氣,也盡數收斂了起來,看上去比之前像是老了二十歲一般。

“菊次郎大人,有一個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訴您。”

同樣跪坐在菊次郎對面三米開外山本之健,重重的將身體俯了下去,充滿悲痛的說道:“中川在日本為了組織的榮譽和利益,玉碎了!”

“什么?!!!”

山本之健話聲剛落,猛然就發覺四周的空氣,像是突然下降了十多度一般,如果不是有陽光照在了前面的地板上,山本之健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寒冬臘月。

這股寒氣刺激著山本之健的皮膚,使得他根本就不敢抬起頭,整個身體都發起抖來。

山本之健不知道這個老人會不會在盛怒之下,就像是砍掉那些藝ji的腦袋一般,將自己的頭顱也給砍下來?

不僅是山本之健,丸山村幾人,此刻也被那股寒徹心扉的殺機給震懾住了。

他們將額頭緊貼著地面,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唯恐一絲些微的動作,引來菊次郎那鋒利的劍刃。

要知道,別看他們都是山口組最重要的領導核心,但死在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會說什么,就連剛才像他們鞠躬的那幾個山口組成員,都不會感到奇怪。

“事情是怎么發生的?誰來告訴我?中川為什么會去美國?”

菊次郎那原本有些含糊不清的嗓音,此刻突然變得尖銳了起來,屋中的溫度彷佛又降低了許多,那股寒意讓山本之健幾人身上的雞皮疙瘩盡數炸了起來。

“八嘎,良心都大大的壞……”

見到身后的丸山村幾人都默不作聲,山本之健只能出言解釋了起來,“菊次郎大人,是這樣的,中川原本是去美國旅游的……”

面對著菊次郎,山本之健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他所掌握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并且將中川想執掌美國山口組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山本之健最后說道:“中川的遺體,我們已經讓人運回來了,明天就能回到國內,還希望菊次郎大人您節哀……”

菊次郎說話的時候也是提心吊膽,因為他在報告中得知,中川的尸體被炸彈炸的千瘡百孔,連腦袋都被彈片削去了一半,甚至都無法修補。

山本之健也不知道,在菊次郎見到中川那像是破麻袋一般的身體后,會不會直接就在中川的喪禮上發狂?

當山本之健的話說完之后,木屋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山本之健甚至可以聽到幾米之外那個老人急促的呼吸聲。

“最好是聽到這個消息就猝死掉吧?”不知道為何,山本之健腦海中忽然冒出這么一個念頭來。

“死了,死了,死的好啊……”

過了足足有五六分鐘之后,木屋里的沉寂忽然被菊次郎給打破了,那聲音平靜的令人感覺到可怕,山本之健等人的身體顫抖的也愈發厲害了。

“早就該死了,可是……他為什么不死在我的手上呢?”菊次郎的話聽得幾人一驚,這老頭莫非受到的刺激太大,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嗎?

“丸山君,聽說你對中川最好,他有什么事情,你都是有求必應嗎?”菊次郎的話題忽然轉到了丸山村的身上。

“是的,菊次郎大人,中川是個很棒的小伙子,我恨不得能代他去死……”

聽到菊次郎的話后,丸山村心中一喜,正如菊次郎所說的那樣,丸山村平時對中川極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中川才是山口組的副社長呢。

“你想代他去死?”菊次郎的話聲有些飄忽,“那好,我就滿足你這個愿望!”

菊次郎的話聲未落,隨著一聲寶劍出鞘的輕吟,一股劍氣突然沖天而起,跪坐在最前面的山本之健只感覺后背一涼,一股粘稠的物質噴灑到了他的背上。

“咯……咯咯……”

山本之健從額頭貼著地面的縫隙中,發現了一個腦袋滾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嚇得的他喉嚨中發出了毫無意義的咯咯聲。

“哈哈,哈哈哈……”

就在山本之健等人嚇得魂不附體的當口,菊次郎的大笑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里,不過從這笑聲里,幾人聽不到任何的悲痛,反而有一種歡喜的感覺。

“死的好,死得好的,哈哈哈……”

菊次郎的聲音響徹整個木屋,“劍氣,我剛才居然發出了劍氣?果然是要絕了七情六欲,劍道才能達到大成,該死,早就該死了,哈哈哈……”

菊次郎的話聽得山本之健等人莫名其妙,他們根本就不懂菊次郎口中的劍氣是什么意思,但卻是能感覺到,屋中的寒意似乎消失不見了。

“你們抬起頭吧!”

菊次郎開口說道:“在黃泉路上很寂寞,丸山村既然最喜愛中川,我就送他去陪伴中川了,沒有你們什么事了……”

“哈伊,想必丸山君會感謝菊次郎大人的。”

聽到菊次郎的話后,山本之健幾個人緊繃的身體猛的一松,當這股松弛感傳入到他們腦中之后,幾人差點沒癱軟到地上。

看著丸山村那還往外冒著血的無頭尸體,山本之健等人卻是感覺那血腥味十分的好聞,他們已經察覺到,在斬殺了丸山村之后,菊次郎的怒火似乎已經被消弭掉了。

“中國的殺道,果然博大精深,我悟了一輩子,到現在才算悟出來……”

早先暴怒的菊次郎,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而且山本之健等人還發現,菊次郎眼中常見的那股子戾氣,居然也消失不見了。

山本之健觀察到,在菊次郎的眉宇間,似乎還透露著一股子得意,于是大著膽子問道:“菊次郎大人,您……您所說的劍氣,究竟是什么啊?”

“劍氣,就是以意御劍,這是中國傳說中的境界……”

菊次郎此時果然心情甚好,說著話的時候,右手一晃,一道亮光從幾人面前閃過,整個木屋突然晃了一下,四五米外的一根支撐木柱,轟然從中間斷裂開來。

“這……這……”寶鑒 第五百一十六章 菊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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