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廚師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連環計
此時,天邊已出現魚肚白。
“呼呼!”
這源義忠領著主力大軍行走半夜,見后面沒有追兵上來,這緊繃的弦一松,頓時覺得是人困馬疲。
源義忠一目少去,眼前景象倒是把他給嚇到了,這哪是一支戰無不勝的‘精’銳,分明就是一群難民啊,除了騎兵還穿戴整齊以外,其余的都是衣履不整,披頭散發,還有一些只穿半個‘褲’筒,這就好像剛剛被人抓‘奸’逃出來的野男人一般,不過這數萬人如此,倒也卻是壯觀呀。
源義忠舉目四顧,發現這邊上有一條小河,于是吩咐下去,讓士兵稍作休息,其實就是讓士兵們洗洗臉,穿戴整齊,這樣的軍隊看著都沒有信心啊!隨后他又派人去前面查探情況,他至今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下達完命令后,源義忠也翻身下馬,坐在一棵樹下,輕輕吐了口氣。
他身旁的山佐郎就道:“豈有此理,這宋軍真是太可惡了,竟然背地里捅刀子,我們是給足他們面子,他們竟然還恩將仇報,真是不知好歹。”
源義忠聽得雙目殺氣驟生,冷冷道:“好你個宋賊,哦,還有狗屁軍師,還有平氏所有人等,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死的。”
一個謀士就道:“可是宋軍為什么這么做,難道就憑他們那點人馬還想反敗為勝嗎?還是他們另有目的?”
源義忠哼道:“我不管他們有什么目的,總之我一定要粉粹他們,讓那些宋賊在我日本永世為奴。”
過了一會兒,一員將官走了過來,道:“啟稟將軍,經過初步點算。除了少將軍的幾千人馬,我們主力并未有遭受太大的傷亡。”
雖然他們是夜里撤走的,但是因為這里就一條大道。故此并未走散,而且臨走前源為義還千叮萬囑。讓他們別自‘亂’陣腳,這大半夜的雖然咱們行走不便,但是敵人也不便于追擊,再加上有源為義在后面頂著,故此他們撤的也算是規規矩矩,沒有出現什么自相踐踏的事情。
源義忠心里松了口氣,道:“很好,吩咐下去。整頓人馬,待探明前面情況,我們立刻反擊。”
“是。”
“將軍,喝點水吧。”
一個好心的護衛從河邊打來一壺水給源義忠送上。
源義忠拿過水壺來,正‘欲’喝時,一隊哨騎疾馳而來。
“是自己人。”
不消片刻,哨騎已經到了源義忠身前,前面一人從馬上跳了下來,急切道:“將軍,大事不好了。我們在若狹的港口被敵人攻陷了。”
眾人一聽,不禁大驚失‘色’。
“你說什么?”
源義忠霍然起身,怒視著那名哨騎道:“這這怎么可能。宋軍的水師全都在越前州,怎么會跑到若狹去。”
那哨騎道:“小人也不知道,前日傍晚時分,突然來了一只商隊希望靠岸,可是等我軍士兵準備上前檢查時,對方突然‘射’殺我軍士兵,而且而且他們的船上還擁有十分厲害的火器,我們水軍不敵,在港口全軍覆沒。他們依靠厲害的火器迅速占領的港口,我軍屢犯沖擊都被船上的火器給擊退。隨后又有不少船只聚攏過來,一支近萬人軍備‘精’良的軍隊登陸上岸來。我軍奮力廝殺了一晚,但是最終還是不敵,若狹的守軍也全軍覆沒了。”
山佐郎道:“難道是宋軍的援軍到了。”
他們早已經探明,這宋軍的船隊一直停靠在越前州的港口,要是港口沒有船隊,那么源義忠也不會相信宋軍是打算撤退,所以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宋軍的援軍到了。
那哨騎搖搖頭道:“這暫時還未查明。”
源義忠聽得這怒火騰地一下就沖上來了,港口都丟了,你們還不清楚敵人是誰,怒罵道:“你們這群廢物。”
那哨騎惶恐道:“將軍恕罪,那一只軍隊并未有打著宋軍的大旗,而且他們身著的也不是宋軍軍服,而是一種黑‘色’的皮甲,我們前面與之‘交’流的時候,他們用的是蝦夷島的語言,看上去也是蝦夷人士,也是因為如此,我軍才會大意。”
“蝦夷?”
源義忠愣了下,道:“這怎么可能,蝦夷那窮鄉僻壤,連一支正規軍隊都沒有,怎么敢攻擊我們的港口,并且還打敗了我留在若狹的‘精’銳。”
那謀士道:“將軍,不管敵人是誰,若狹一失,京都府就危險了,我們得趕緊回防啊!”
源義忠微微一怔,點點頭道:“若狹決不能有失,我們得迅速回去。”
“啊!”
他話應剛落,忽聽得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尋聲望去,又聽得一陣慘叫聲,只見河邊的士兵突然雙手抓住的自己的喉嚨,四處暴走,有些直接栽進了河里,霎時間,就見數十人撲倒在地上。
“不好,水中有毒。”
謀士駭然驚呼。
源義忠嚇得趕緊將手中的水壺扔到在地上,大聲叫道:“水里有毒,大家快快離開河邊。”
其余人也紛紛嚷了起來,可是為時已晚,眨眼間又有一百人倒了下去,他們這些士兵跑了半宿,早已經口干舌燥,方才源義忠吩咐休息后,這些士兵就趕緊跑去河里喝水。
“殺啊!”
突然間,四面山上殺聲震天。
一面面大旗從四邊的山林間豎了起來,偌大的“宋”字迎著清晨的涼風抖動著,共有數十面之多,一目望去,那是何其壯觀啊!
只見茫茫多的宋軍沖四面八方沖將過來,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看著都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同時間,兩邊斜刺里的小道上,兩只裝備‘精’良的輕騎兵殺將出來。雖然他們騎得都是滇南小馬,沖擊力遠不如金軍的高頭大馬,但是在這日本而言。也已經足夠了。
源義忠看著就數萬宋軍,人都傻了。難道宋軍還會分身,一人變兩,這就一條大道,如果昨夜劫營的是宋軍,那么怎么可能還有這么多宋軍在這里,除非昨夜劫營的不是宋軍的主力。
事到如今。
源義忠恍然大悟,終于醒悟過來,這壓根就是一個連環計。引‘誘’他們一步步走入圈套。
但是現在想什么已經為時已晚。
源為義說的不錯,大半夜的的確不好劫營,而最好的突襲時間就是現在,晝夜‘交’替之際。
山佐郎趕緊嘰里呱啦的嚷嚷著,組織武士前去應敵。
可這人倒起霉來,那真是喝涼水都會中毒而死呀,此時戰馬全部在河邊喝水,現在已經到得一地都是,剩余的活馬也都在河邊上,反倒是這步兵擋在前面。騎兵在后面,更令人可悲的時候,弓箭手目前還在找自己的弓箭。就這種陣型,著實讓人捏了一把冷汗,可以想象得到,即便現在騎兵上馬,也已經被自己的人給圍住了,弓箭手根本無法集中狙擊對方的騎兵。
更為關鍵的是,連番的意外,讓源氏武士惶恐不已,這還未開戰。士氣已經低落到谷底。
嗖嗖嗖!
說時遲,那時快。這宋軍的騎兵轉眼即逝間,已經沖了過來。全是清一‘色’的騎‘射’兵,沒辦法,可的滇南馬那沖擊力實在是不利于沖鋒,所以你很難像金軍一樣,依靠騎兵沖鋒去沖‘亂’敵人的陣型,再者說對方現在哪有什么陣型可言啊,密密麻麻的扎成堆,一‘射’一個準,群‘射’倒一片。
密集、突然的箭雨很好的壓制了對方遠程的火力,而且對方的陣型根本展不開來,弓箭手都是三三兩兩,就地張弓搭箭,但是這種零散的‘射’擊如何能夠重創隨后殺上來的步兵。
其實源氏這邊的兵力并不少于對方,可問題在于,他們毫無陣型可言,而且他們昨夜是嚇了半宿,又奔跑了半宿,疲乏的很,有些人剛剛穿好衣服,還準備打個盹什么的,人完全都是懵的。
反觀宋軍那邊,個個‘精’神奕奕,大刀、大斧揮的是虎虎生風,哪怕是弓箭‘射’的距離也比對方要遠一些,這種生死存亡之際,哪怕長一寸,可也就要了親命啊!
不等源氏武士反應過來,宋軍就將他們團團圍住,只給他們留下一條路,就是那條有毒的小河,小河不寬,完全可以游過去,但問題是誰敢下水啊,萬一喝了一口水,可就全都完了!
不過日本武士有一點好,就是習慣單兵作戰,不太依賴陣型,反正也就這樣了,也紛紛拿起武士刀上前殺敵,短刀相接,雙方開始展開一場‘肉’搏戰。
“擒賊先擒王!”
聽得騎兵上一名將官大喊道。
兩只騎兵立刻匯聚在一起,對著中間的源義忠沖了過去。
“將軍,你先撤,這里由我擋著。”
山佐郎上馬率領部下沖了過去。
“宋賊,拿命來。”
山佐郎揮舞著大刀迎面朝著宋軍的那個先鋒揮去。
當的一聲。
只見那先鋒將長槍一擋,一斜,長槍口突然噴‘射’出一道火焰來,聽得山佐郎一聲大叫,只見那張臉瞬間面無全非,往后墜馬落下,這山佐郎可是身經百戰,在日本是大有名氣,但就是一個回合,就被宋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先鋒官給斬于馬下,可是誰料到那槍頭還能施放暗器呀。
怎一個悲催了得啊!
源義忠親眼見到將倒下,來不及悲痛,滿臉駭然,不過這也不怪他,日本如此文明程度本來就遠不如大宋,再加上最近幾年大宋科技發展迅速,他們哪里跟得上節奏呀。
“快快保護將軍。”
一名將軍急吼道,那些武士見家主有危險,不顧一切沖將過來,硬生生的擊退了這一只騎兵。
而宋軍步兵雖然看不見源義忠在哪里,但是他們見到自己的騎兵猛攻一處,蠢子也知道在源義忠在哪里,這時候,一名傳令官跑了過來,大喊道:“牛將軍有命,誰若殺得源氏家主,賞黃金百兩。”
如今宋軍很少用官位去忽悠士兵了,開口就是錢,這也是整個大宋氣氛導致的,有錢就能做買賣,就有可能發財,這是很實在的獎勵。
百兩黃金啊!
宋軍將士一聽這話,就跟打了‘雞’血似得,哇呀呀揮著大刀就殺了過去。
那些武士護住源義忠好不容易殺出一個缺口來,但是又有茫茫多的宋軍圍了過來。
源義忠如今都不敢上馬,只盼能趁‘亂’逃出去,可是周圍都是敵人,這談何容易啊!
漸漸地,一個時辰過去了,小河里面的水已經變成了紅‘色’,日本的武士們開始體力不支了,有些強悍的武士已經殺的是雙手都抬不起了,都已經把眼睛閉上了,瞬間就被砍成了‘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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