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九章 抉擇

圣祖聲音低沉，陷入了回憶之中。

“對于這位至強者，我所知不多，一部分原因是我遺失了相關記憶，另一部分則是因為，沒有多少交集。”片刻后，圣祖回過神來，坦然道：“在很早的時候，我就明白，自己沒辦法成為上一輪回的至強者，早早的就為世界終末做準備了，對于最后的爭斗參與不多，而在那之前，沒有見過時光主宰。”

方慎一愣，旋即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無盡混沌是何其廣大，即便是主宰，所掌控的地域也僅是滄海一粟，想要全部了解彼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能聽過名號就不錯了，更別說，最后成為至強者的環節，圣祖還沒有參與了。

“我不知道時光主宰身在何處，如今的狀態又是如何，但是，以我的經歷來看，想要設定一個所有人都無法跨越的界限，是不可能做到的，畢竟，他是上個輪回的人，而這個輪回，則是屬于你們的，除非……”

“除非什么？”方慎精神一震。

圣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與時光同化，成為時間長河的一部分，可是，與規則與大道同化是不可逆的，也就意味著，時光主宰已經不存在了，他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即使憑借著最后的意志，設下了一個無人能跨越的界限，也于事無補。”

圣祖皺起了眉頭，顯然無法理解時光主宰的意圖。

方慎倒是很快釋然了，畢竟這僅是一種可能，真正的時光主宰，或許和圣祖一樣，正在某個世界角落蟄伏，準備度過這次世界終末也未可知，而且對他們來說，如何成為主宰才是最重要的，這事還輪不到他們來操心。

不過圣祖卻沒有這么想，他陷入了深思之中，唯有同級別的存在，才能理解彼此，對時光主宰這位隱藏的極深的存在，如果無法猜透對方的意圖，圣祖無法安心。

這次會面草草結束。

就在方慎準備告辭離去時，圣祖卻喊住了他。

“那些人準備在諸天萬界做什么？要讓我來猜，也未必猜得出來，畢竟能做的，我們以前都做的差不多了，與其費盡心思猜測對方的想法，不如全力提升自己，才是根本的解決之道。”

“這門功法，你拿去吧。”圣祖彈指，一團玄奧到了極點的光芒飛到了方慎面前，方慎怔了怔，伸手接住了它，光芒毫無阻礙的融入方慎體內，下一刻，無數繁復之極的知識如潮水般涌入了方慎腦海，即便強如方慎，都忍不住手扶額頭，感覺腦袋里像是要炸裂了一般。

待到沖擊漸漸緩和，稍稍整理了會，方慎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竟然是一篇，如何成就主宰的法門。

難怪沖擊那么強烈，仿佛腦海都要撕裂了，這門功法本就是超越方慎自身的級別。

主宰之路，方慎早已明了，可那是一個綱領性的方向，具體的細節需要方慎自己去走，自己去領會，但這門功法不一樣，清晰明了，告訴了方慎該如何修煉，如何成就主宰，針對諸天萬界的具體情況，更是詳盡無比。

“這是……”方慎猛地抬頭，望向了圣祖。

“我回憶起舊時遺失的記憶，從里面找出來的。”圣祖淡淡道：“如果說正統的主宰之路是玄門正宗，那它就是旁門左道。”

“你應該知道，成長的道路上，一步一個腳印，基礎扎實的往前走，才是最好的選擇，雖然漫長，也會遇到種種瓶頸關卡，但是承受的風險卻不大，這也是絕大多數主宰選擇的道路。”

“可是，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更沒有那樣的環境，所以，只能走捷徑。”

“這門功法，就是讓你提前煉化世界祖樹，如果你能撐過去，就能立刻成就主宰，但是其中的風險卻是驚人之極，世界祖樹屹立無窮歲月，支撐諸天萬界，貿然煉化，立刻就會被沖擊成白癡，魂飛魄散，即使有這門功法在，也是九死一生。”

方慎聽明白了。

正統的道路，是在成為主宰后，最少也要處于突破的臨界，才能煉化世界祖樹，將諸天萬界化為主世界，這是最安全的道路，沒有多少風險，成功幾率很大。

但他們沒得選擇，那些主宰也不會給他們機會。

只能冒險，用最危險的法門，來嘗試來拼死一搏。

方慎可以想象的出，他這個級別的斬道境，想要提前那么多，做主宰才能做的事，會是何等的危險，沒有圣祖這一功法，一點機會都不會有，即使有了，也是九死一生。

“可是，我們沒有選擇啊。”

方慎閉上了眼睛。

終末降臨，主宰現世，在如今局勢下，不是無聲無息消亡，就是破圍而出，沒有第二條道路可走。

圣祖說的沒有錯，去猜測周琉等人會如何做，沒有任何意義，避免不了敗亡的結局，只有成就主宰，才是唯一的生機。

讓方慎有些寬慰的是，無任玄門正宗還是旁門左道，都能近道，區別僅在于風險大小，因此不用擔心走捷徑成就的主宰會偏弱。

“如果你不愿意的話，可以讓毀滅……”

“我來吧。”方慎打斷道。

毀滅劍祖的實力更低，成功概率更是微乎其微，如果說方慎是九死一生，還有那么一丁點可能的話，換成毀滅劍祖，多半就是十死無生了。

而且，方慎有著守護的意志，曾經激發過圣道之劍，與世界祖樹和諸天萬界更加契合，不像毀滅劍祖的道路，太過決絕……

圣祖看著方慎，心中嘆了口氣。

這樣的重擔，本來應該是他們這些老家伙來承擔的，他自己是沒希望了，但地祖等人斬道巔峰的實力，成功幾率遠大于方慎，可是，他們卻回不去，有主宰擋路，不是斬道境能通過的，無奈之下，只能將所有希望都放在年輕人身上。

方慎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所有人都在努力著，地祖他們回不來，但給予的支持可不少，否則，他也不可能這么快晉升，圣祖更是連命都不要了。

“我先告辭了。”方慎站了起來，他當然不會立馬去煉化世界祖樹，功法需要消化，一些準備工作要做好，心境也要穩固。

“去吧，煉化之前別忘了來我這一趟。”圣祖道。

躬身行了一禮，方慎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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