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相見不如懷念

令他困惑的，是這樣的上下級關系，怎么培養的出這樣深厚的感情的呢，而163又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能這樣精誠團結努力向上的呢，他認為自己該好好的分析研究，如果找到答案并推廣全軍的話，也許聯邦明曰就可以稱霸星海。

他在研究，那兩位還在吵吵鬧鬧。

一直跑回了張自忠面前，始作俑者面對田伯光的求援，拿出了長官的威嚴，威壓雜魚不答應也要答應，霍成功只好答應了，但他提出了要求，雜魚說：“我必須在小范圍內公開他這種惡劣行徑。”

“我贊同。”張自忠立即舉手：“這種行為太惡劣，我勸阻過，但他不聽。”

然后他鄙視著無地自容的田伯光：“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哼。”

田伯光低頭耷腦，輕聲嘀咕：“…木馬”

正要撥打電話的雜魚立即惡狠狠的問道：“你說什么？”

田伯光給他倒水：“喝茶，我說喝茶。”

霍成功實在受不了他，且身為職下讓長官如此狼狽也有些過分了，畢竟田伯光只是惡作劇而已，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和自己一向親密，這種朋友之間的惡搞算什么呢？

因此霍成功用一種很成熟的無奈眼神看著他，搖搖頭，隨即撥打了渡邊的電話：“別廢話了，我和田長官開玩笑，然后沒想到發出去了，你想辦法找版主把兩個帖子全刪除了吧。”

“我，我沒有權限。”

“你是版主？”霍成功吃了一驚，接著就道：“我管你，執行命令。”

“成功，成功，其實找王妃文可以。”渡邊連忙道。

霍成功一愣：“那你去說。”

“真的？可是，她是付長官的女人啊。”

“你打電話不可以嗎，你難道還想什么心思？”

“哦，還有，還有，你在哪兒？”

“軍事機密。”

“有沒有殺人啊？”

霍成功為之崩潰：“別廢話，快點去找她幫忙吧。”

“哦，還有，還有，我媽媽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她為你準備了上次你說喜歡吃的菜。”

霍成功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想起了渡邊雄的夫人，山口晴子溫柔的模樣，他心里一暖，語氣也變柔和了，他道：“恩，好的我知道了，我會打電話的，渡邊，好好努力知道嗎？”

“恩，好的呀，再見。”渡邊放下了電話，他回頭看著他的母親：“媽媽，他說自己會打電話給你的，我看他把你當成媽媽了吧。”

“那你就多了一個出色的哥哥，這樣不好嗎？他還和你說什么的。”

“他要我努力。”

“那你就要努力，不要辜負了他的期望，哎呀。”渡邊的母親聽到了那邊的電話聲，急忙跑了過去，一邊走她一邊抱怨：“我真該把終端戴上。”

還好，她接到了，就是霍成功打來的，看著霍成功的ID，渡邊的母親微笑著接通了電話：“喂。”

“夫人，渡邊剛剛和我說了，非常感謝您，我回去之后一定會拜訪您的。”

“說什么拜訪呢，這里你可以當家一樣。”

“…是，夫人。”霍成功低聲道，然后他聲音又高亢了起來：“假如渡邊不聽話你告訴我，我去揍他。”

“哈哈。”渡邊的母親輕輕的笑了，年輕而好面子的男孩子總是這么疏于表達感情吧，竟然用毆打別人親子的辦法來博取一位母親的歡心，想到霍成功的樣子，渡邊的母親笑著問道：“最近很忙吧，你大概何時能夠回來呢。”

“我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好，那你要好好保重，另外許約小姐和王妃文小姐昨天來吃飯的，她也念叨到你，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一定要珍惜這樣的女孩子呀。”

“遵命，夫人。”

“再見。”“再見，夫人。”

可通訊還是沒有斷絕，渡邊的母親想了想，她笑著先切斷了聯系，電話那頭的霍成功這才抬起頭來，田伯光和張自忠看看他，張自忠微微點頭：“成功，渡邊夫人是位值得人尊敬的母親。”

“是這樣的，溫柔，賢惠，仁慈，我最喜歡她笑著的樣子。”霍成功道。

田伯光也道：“這樣的好女人一定會一輩子幸福的。”

“是啊。”霍成功道：“哦，刪除了。”

刪除了？田伯光立即把頭伸了過去，確實刪除了，田伯光長出了一口氣，他發誓以后在網絡上隨便干什么，手腳一定要干凈，手腳不干凈的后果實在太可怕了。

他略微定了定神，看看張自忠看看霍成功，開始沒話找話：“對于國防校慶你們怎么想，有什么特別的點子沒有？”

“祭奠先烈，展望未來，并炫耀武力，我覺得今年的大典可以搞大閱兵式。”張自忠道。

霍成功贊同，同時霍成功道：“長官說的對，而且我注意到，過去軍校慶典總是事后流傳，但今天及時通訊開啟，又在許總長江山新定之際，必定全程聯播，所以我們一定要搞的轟轟烈烈才行。”

“不錯。”田伯光一拍大腿：“這次一定要搞出個樣子來，你們現在沒有事情的話，我們一起設計設計如何？”

“可以啊。”對于炫耀武力的事情，張自忠向來不甘落后。

霍成功自然亦步亦趨：“好。”

雜魚不介意被自以為狡猾的田伯光再利用一次，他搶先發言：“我看可以分成幾個部分。”

“你說。”本想開口的張自忠立即藏拙了，雜魚的構思不可小視，這是國防共識。

田伯光直接打開了光腦錄音系統，虔誠看著，163也圍了上來，霍成功看看左右，看看田伯光，好吧，他干脆道：“注意記錄，田副官。”

163哄堂大笑，笑聲中霍成功也就正式開了口。

他道：“任何開場白都必須震撼，要吸引眼球必須與眾不同，我們要抓住一個主題，什么主題呢，大背景的文明傳承在軍旅上的縮影，所以我建議，開場，是全校官兵和各位來賓，共同祭奠歷年戰事中犧牲的烈士們。”

他說：“軍樂團的悲壯伴奏聲中，肅穆的儀仗隊在佩劍指揮官的帶領下，高舉聯邦旗幟前行，國防大樓投影展現歷年英雄影響，全校列陣行注目禮。”

他又說：“然后總長代表聯邦，我校長官陪同，向先輩簡短致辭，并轉折下章，告訴他們，我們后人將以他們為榜樣，于是閱兵式以向先輩致敬的名義開始。”

“然后呢。”田伯光問道，同時揮手示意武安軍倒茶給雜魚，還瞪了武安軍一眼，怪責他沒有見識。

武安軍連忙倒水，霍成功嘆了口氣，還要啊，他回憶起3025年看到的一部敵國宣傳片，他想著那些場景，然后堅決的搖了搖頭：“總長初上位，軍方背景深厚，萬萬不能太過于突出總長，相反我們這次大典，就只有兩個主角，一前輩，第二，我們。”

“對。”張自忠非常認可，他是激進派，但也是進化中的策略派。

而田伯光是天生就懂韜光養晦這四個字的，他沉住氣繼續恭聽，雜魚繼續道：“閱兵式可按傳統方式，但這次閱兵是承前啟后的，所以我認為該由魏長官和戴振鐸長官并肩，甚至可以在閱兵式之前，設計許總長命令魏長官，魏長官轉交指揮權于戴長官。”

“難怪老頭子那么疼你。”

田伯光大怒，對著張自忠吼道：“你別說話。”

下一秒他對雜魚微笑著道：“你繼續。”

“咳。”霍成功不去看張自忠，對田伯光道：“繼續啊，閱兵式分組無需我說了吧，如果有可能，希望增加空軍部隊和海軍部隊，說明國防即將重開軍種科目。”

然后雜魚道：“沒了。”

“就這樣？不，這樣的話后面還少一個展望，不免有些虎頭蛇尾的感覺。”田伯光敏銳的評價雜魚的陳詞，其實是在委婉的抗議雜魚的敷衍。

之所以低聲下氣那是有求于人，且心中有愧，他是個實在的人。

霍成功哭笑不得，我全說了你干什么呢，這個時候戴安瀾看看霍成功，霍成功連忙道：“你說。”

“是，卑職以為，閱兵式結束后不算虎頭蛇尾，因為后面還有國防改名儀式。”

“對哦。”田伯光猛然醒悟：“這樣就全了，對，對，就這樣，我去制定詳細規劃先。”

“你就肯定這樣是可以的？”張自忠問道。

他沒想到，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田伯光對此的回答竟然是：“就算不可以，我也能在安排這些大型活動中鍛煉自己的能力，得到進步啊。”

田伯光此刻神色認真，他感激的看著雜魚提出又一個要求：“我做好了你幫我也看看。”

而霍成功也認真了起來，霍成功連忙站起來道：“長官，卑職建議你做成實體模擬影像，這樣從實體比例計算數據，結果就更詳細了，這就是光腦時代的好處。”

“好。”田伯光點點頭，但捧著光腦的他忽然又回頭道：“哦，我以后不會那樣了，今天很抱歉。”

“沒有啦。”霍成功連忙擺手：“其實卑職很欣賞長官的一些想法，受益良多。”

“…我要工作了。”田伯光板著臉走開了。

他是個說干就干的人，張自忠看看霍成功，忽然一笑：“他確實是這方面的人才，具體的才干我現在還不算真了解，但是我看得出他很認真。”

“而且充滿了責任感，和對事業的狂熱，我目睹過長官沒曰沒夜的在房間內，就為了全校實際訓練計劃，田長官其實是個值得尊敬的人，雖然，咳，偶爾，咳。”

“是這樣的。”戴安瀾也道，然后他問道：“長官，還有多久回許昌。”

“大約還有一天半時間，這段路程是比較枯燥的漫長前進，時間不早了，大家晚餐后早些休息吧。”霍成功道。

163散去了，留下了張自忠看著霍成功，張自忠忍不住低聲對霍成功講起了心事：“雜魚，你說我和柳菲怎么去說呢？”

“去說？你已經決定了？”霍成功一愣。

張自忠艱難的點點頭，霍成功因此茫然，這也是一種改變嗎，似乎這只是大時代命運轉折中，區區一個不傷大局的細節，卻是對一個女人愛情命運的殘酷剝離。

作為曾經的唯一的知情人，霍成功這種感覺特別強烈，可他實在無法就此認為，認為張長官是薄情之人，他看得出張自忠的考慮，以及他對吳媚和柳菲關系的分析確實如此。

可是他怎么也難忘記，長官夫人看著那面國旗，和那兩具并列合金棺時，心痛神傷的模樣，那個中年女人和現在柳菲青春明媚的臉交錯，另外一位在臨終時的決烈之姿，以及她的現在，也不由浮現霍成功的腦海中。

想到這些，雜魚真的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張自忠焦急的催促道：“你說話呀。”

“卑職，卑職無法為長官做什么決定，卑職。”霍成功看著張自忠：“卑職只希望長官盡量不要傷害到她們其中的任何一位。”

只是，傷害不可避免，霍成功嘆了口氣，張自忠也嘆了口氣：“我只見到一個就好了，沒有比較，不知真愛，其實我應該在更成熟一點的時候再去遇到一個人才好，說起來，這都是我的錯。”

對此，霍成功沒有說話，他只是從張自忠口袋里掏出了煙來，然后給他和自己點上。

青煙裊裊中，張自忠也就此無言，然后他戴上了耳麥和眼罩，霍成功輕輕起身，將煙熄滅，轉身退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他今天不想訓練了，他想什么也不想，休息一會兒吧，他想。

一天半后，基隆號緩緩降落在了海軍基地內。

李賁已經安排了國防K5運機前來等待，隨即后勤系D連將機甲運走，163的人則坐上了國防校車。

一抵達學校，他們就在李賁帶領下來到了戴振鐸面前，看著這群生龍活虎的未來脊梁之才，親自在樓下等他們的戴振鐸就算想收拾田伯光，還是心中激動不已。

他上來細致的打量著他們，一個個的拍拍肩膀，戴振鐸欣慰的道：“好，這次你們干的漂亮，國防的威名已經在軍內高層流傳，好，你們為我國防增光，國防軍史上你們已經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但繼續努力。”

“遵命，長官。”

“好，張自忠，田伯光，霍成功留下，其余由戴安瀾領隊繼續返回基地。”

“遵命，長官。”戴安瀾副官出列，然后轉身：“全體，登車，目標基地，準備出發。”

163方陣轉身遠去，直到他們遠去后，戴振鐸才回過頭來，然后他道：“先到我辦公室吧。”

田伯光嗅到了不祥的味道，他眼睛轉了轉，想了想，于是這家伙一進辦公室就搶先道：“報告校長，卑職奉總長口令轉告校長，做好慶典準備工作，同時魏長官轉告，19曰軍購將在許昌舉行。”

“知道。”戴振鐸道。

“長官，這是卑職在回來的路上，結合了張中尉和霍士官長的意見，設計的國防慶典儀式的實體影像。”

“長官，這是附帶的具體計劃表，以及具體數據陳列。”

“長官這是消耗開支預算。”

田伯光又道：“長官，卑職自信長官能采納卑職等人的意見。”

戴振鐸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搶臺詞的家伙，一直到他說完也沒反應的過來，過了幾秒戴振鐸才明白他在唧唧歪歪什么，戴振鐸也不能不好奇啊，因此他道：“看看。”

看看就看看，田伯光得意的按下了播放鍵，幾分鐘后戴振鐸悚然起立，他打開了田伯光遞給的一系列附表，然后抬頭問道：“你完成這些花了多久？”

“一天半聯邦時間。”

戴振鐸看到這混蛋眼中全是血絲，明顯的睡眠不足，而田伯光身邊的霍成功道：“校長，這全是田長官讀力完成的。”

“是的，長官，田副官的能力非凡，卑職欽佩。”張自忠發自內心的贊嘆田伯光這次的表現。

戴振鐸看看他們，半響，戴振鐸明白了：“哦，看來你們的內部矛盾已經解決了？”

隨即長官就把火發了出來：“你用代理，你打文字，兩個家伙欺負一只雜魚，真是出息！”

可他沒想到田伯光和霍成功都跳了起來，張自忠狼狽不堪：“卑職沒有，不是卑職。”

“張自忠。”田伯光暴跳如雷：“你又背叛我！”

然后他聲淚俱下：“你還欺騙我感情！”

“好啊！原來是你。”霍成功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主要是因為田伯光的表現太富有感染力。

“你們給我出去。”戴振鐸氣的罵道：“你們還是滾出去解決好了再進來，出去出去。”

看到他發火，國防三人組立即恢復了正常，并立正，異口同聲致歉道：“卑職有罪。”

戴振鐸頓時覺得對于這三個家伙，還是相見不如懷念好。

雜魚 5.相見不如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