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華夏 (一千三百五十一)誰走偏了
在多方搜集綜合了蘇聯戰場上的中國噴氣式戰斗機的情報之后,英國和美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因此也開始加大了噴氣式戰斗機的研制力度。
英國在噴氣式飛機研究領域的起步其實也相當早,早在戰爭爆發前的1939年,英國格洛斯特公司便研制成功了噴氣發動機,當時的英國空軍雖然對噴氣式飛機很感興趣,但并沒有象中國那樣將實用型噴氣式戰斗機置于優先發展的地位。而在1941年戰爭爆發的時候,保守的英方還認為他們現有的戰斗機完全可以對付德國人的進攻(只是數量不夠),因此沒有必要打亂現有的生產計劃(另一個不足為外人道哉的秘密是,這會威脅到大量生產“噴火”和“颶風”的那些壟斷集團的先期投資)。這使得英國的噴氣式飛機的研制工作雖然一直在繼續,但進度和規模都極其有限。直到1942年10月,第一架原型機才完成,但在地面滑行試驗和試飛過程中出現了“喘行”(小步跳躍式滑行)和飛機動力不足及不安全等問題,加上英國式的官僚主義作風嚴重和管理混亂,險些葬送了英國噴氣式發動機的發展。
直到1943年6月,英國人研制的“流星”噴氣式戰斗機終于在戰火中蹣跚出世,經過反復試驗和改進,最終確定了量產機型,但作為英國第一種實用型噴氣式戰斗機,“流星”還是存在有不少的問題和不足之處。此時英國本土所面臨的局面已經十分嚴重,而且據稱德國空軍正在大力研制先進的噴氣式戰斗機。德國空軍的威脅使保守的英方轉了腦筋,要求生產并裝備部分他們本來非常看不起的只能當做截擊機使用的“油耗子”(fuelhogs,外國說法是“能喝油的豬”),而在第一批“流星”生產出來后,在同德國的bf109和fw190戰斗機的交戰當中,并沒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因為“流星”的速度雖然較快,但敏捷性卻不如螺旋槳式飛機,在近距離格斗中占不了多少上風。再加上油耗大和“腿短”,新生武器可靠性不佳,使得“流星”不能大規模的裝備英國空軍。而隨后德國開始用v1飛彈大規模的轟炸英國本土,“流星”在攔截v1飛彈方面倒是出人意料的表現出色,“流星”才沒有下馬。隨后,“流星”又贏來了遠渡重洋到異國他鄉作戰的機會。
由于蘇聯空軍在戰場上一邊倒的損失,為了對付有“掃帚星”和“空中剃刀”之稱的中國噴氣式戰斗機和防止蘇聯空軍崩潰,英國迫不得已將“流星”戰斗機通過北極航線運到了蘇聯,同時到達的還有一些熟悉“流星”戰斗機操作的英國飛行員,在他們的訓練和教導下,蘇聯空軍的飛行員很快便熟悉并喜歡上了這種看起來很是笨拙的新式戰斗機,并親切的稱之為“英格蘭十字弓”,而蘇聯空軍當中的噴氣式戰斗機部隊也被稱為“十字弓部隊”。
由于到達蘇聯的“流星”戰斗機數量有限,蘇聯空軍一直在積蓄力量,沒有將這支精銳部隊輕于一擲,而當華軍開始了大規模的攻勢,中國人的“空中剃刀”已經剃到了莫斯科頭頂上時,斯大林終于下令“十字弓”各部出擊,于是就有了這場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噴氣式戰斗機之間的空戰。只是空戰的結果令斯大林和蘇聯空軍的將領都感到非常失望。
盡管英國人研制出來的“流星”噴氣式戰斗機性能已經可以稱得上先進了,以至于美國人也引進了“流星”戰斗機的生產技術,以此為基礎研制生產自己的噴氣式戰斗機,但由于是雙引擎飛機,而且沒有采用先進的后掠翼設計理念,和中國的“天火”噴氣戰斗機比起來從速度、航程還是敏捷性,“流星”仍然差得很遠,結果在這次空戰當中,蘇聯飛行員駕駛的“流星”戰斗機一共被擊落了16架,取得的戰績則是擊落了7架中國“天火”。而這樣的戰績,還是在“天火”正在返航油料不多的情況下取得的。如果是在正常的條件下,“流星”的損失只怕會更大。
這一次的空戰也暴露出來了“流星”動力不足、操縱吃力和機炮的性能不佳(經常卡殼)的問題,但對于日暮途窮的蘇聯空軍來說,能夠取得擊落“天火”的戰績,已經是莫大的鼓舞了(此前蘇聯空軍從未在空戰當中擊落過“天火”,中國空軍“天火”的損失多數是僅有的一個引擎故障,或者飛行速度過快駕駛不當導致進入尾旋而造成的)。
而對于雷炎均和徐吉驤等駕駛“天火”的飛行員來說,盡管這次空戰損失不大,但卻使他們和中國空軍的飛行員們對可能出現的更多的蘇聯噴氣式戰斗機的威脅提高了警惕,并且總結了這次空戰的經驗教訓,準備在未來的空戰當中同敵人再較高下。而蘇聯噴氣戰斗機的出現也引起了中方高層的重視,為了加強蘇聯前線中國空軍的力量,更多的“天火”戰斗機被運到了前線。
而雷炎均和他的戰友們還不知道,他們在蘇聯戰場上還會有更加不可思議的邂逅。
“也許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在城里吃宵夜了,元帥閣下。”
看著遠處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基洛夫城傾瀉著火箭彈的華軍火箭炮群,弗拉索夫中將扶了扶眼鏡,對身邊的布留赫爾元帥說道。
聽著曾經的老部下說出這樣的話,看著眼前射向云端的“流星雨”,布留赫爾發出了一聲粗重的嘆息,沒有接口。
“在這場戰爭一開始,我對勝利曾經絲毫沒有懷疑過。”弗拉索夫接著說道,“而現在,我站在這里,對我們曾經為之效忠并出生入死的那個政權即將到來的毀滅,也同樣沒有絲毫的懷疑。”
“當年我第一次去莫斯科的時候,我一直堅信相信那兒將是的火山口。在火車上,我面對著眼前那一望無際的平原,我的心情一次次的被激蕩起來。并不是因為感嘆這原野的遼闊,而是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深深地刺痛著我的心。對于我們這些來自于窮鄉僻壤的窮苦人來說,莫斯科和彼得堡這些大城市一直意味著繁榮、富裕和文明,可我這一路上走過來,并沒有看見貧窮有絲毫減少的跡象。經過那一座座山脈、一片片平原,任何人都會感慨大地的寬廣、物產的豐富,足以供上所有人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可我所經過的地方,勞動者永遠是衣衫襤褸,那些不勞而獲者卻是衣著光鮮。那時的我在痛恨這些的同時,一直堅信,那些所謂的‘文明’原來是屬于不勞而獲者的,是屬于強盜的文明”
弗拉索夫的的聲音一點點的變得激昂起來,此時的他,已經深深的陷入到了對往事的回憶當中。
“我的意識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拷問著我:安德烈耶維奇.弗拉索夫,你應該站在哪邊?是站在那些衣衫襤褸的、粗陋不堪的野蠻人一邊,還是那些衣著光鮮、華麗高尚的文明人一邊?你到底屬于哪一邊?”
“我閉上眼睛的時候,眼前總會浮現出母親那雙因為操勞而結滿繭子的手,昏暗的油燈下日復一日地做著那些針線活,從早做到晚也僅有幾個硬幣的微薄收入。……我的眼前還會浮現出那些兒時的玩伴、那些情同手足的好友,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去了大城市后就再也沒有了音訊……我走訪過那些工人們的居住區,那些低矮狹窄的木頭棚子里竟然住著一家六口人,那些男人和女人們臉上木訥的表情,拘束在角落里的孩子們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在那些遙遠的西伯利亞的小村莊里,那些淳樸善良的居民,過早地承受著不公的命運和生活的苦難的奧列格和小柳芭……在火車上,那些對生活幾乎就要絕望的士兵們……還有我一路上所看見的那些衣衫襤褸、忍饑挨餓的農夫們……”
“我這樣對自己說道:我屬于‘野蠻人’這一邊我就是這樣一個‘野蠻人’我渴望著毀滅這個‘文明人’的世界把它徹底地毀滅干凈然后在舊世界的廢墟上,重新建立起一個新的、屬于勞動者自己的世界”
“那時的我,明確了自己的歸屬之后,前方的道路變得更加清晰,我堅信,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應該開辟屬于自己的歷史——人民的歷史”
此時的弗拉索夫已經完全沉浸于自己的回憶和渲泄當中,布留赫爾有些驚異的看著弗拉索夫,靜靜的聽著他向自己訴說著心聲。
“我曾經是最堅定的布爾什維克黨人,在那些最為艱苦的歲月當中,我始終沒有動搖和背叛自己的信仰。但在我們取得了的勝利,在俄羅斯的土地上建立了第一個屬于勞動者自己的國家之后,我卻變得困惑了,迷惘了。”
“為什么我們實現了偉大的社會主義工業化,而廣大的勞動人民卻根本享受不到工業化帶來的成果?為什么我們的農民生產出了那么多的糧食,農村卻依然會餓死那么多的人?而且比黑暗的沙皇時代還要多?為什么那些曾經被我們如此尊敬和愛戴的人,布哈林、托洛茨基、還有圖哈切夫斯基元帥會被當作叛國者處死?為什么我們的軍隊里,那么多的同志和戰友會被政委們以‘清洗’的名義殺死?那些該死的政委們難道是必須的?難道這就是屬于勞動者自己的國家?這就是我們終生為之奮斗不息的目標?”
“我們打碎了舊枷鎖,但卻被套上了新枷鎖我們砸爛了黑暗的舊世界,卻建立起了一個比舊世界更加黑暗的世界”
“我不敢向我們曾經的最高領袖詢問答案,因為那意味著我會得到和圖哈切夫斯基元帥一樣的下場。我將自己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偉大的思想者和導師,馬克思和恩格斯,恩格斯在最后的日子里曾經這樣說(《法蘭西階級斗爭》導言):歷史表明我們也曾經錯了,我們當時的觀點只是一個幻想。歷史做的還要更多,……歷史清楚的表明,歐洲大陸經濟發展的狀況還遠沒有成熟到可以鏟除資本主義的程度,要以一次簡單的突然襲擊來達到社會改造,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舊式的起義,在1848年以前到處都起決定作用的街壘和巷戰,現在已經變得陳舊了。如果說國家之間進行戰爭的條件已經起了變化,那么階級斗爭的條件也同樣起了變化。進行突然襲擊的時代,由自覺的少數人帶領著不自覺的群眾實現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這是我們的導師最后留下的話(恩格斯在寫下這些后不到5個月去世)。可我們的偉大領袖,列寧,還有斯大林,卻違背了先賢的道路,走上了布朗基主義(布朗基是第一國際內的暴力派,巴黎公社的軍事領袖,布朗基主義堅信‘不管生產力的發展處于什么水平,只憑暴力就可以創造出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的新世界。’)的道路。后來的我終于明白,我們曾經視為世界上最偉大的領袖,卻在事實上背離了馬克思主義。”
可能是過于激動的關系,弗拉索夫的臉膛漲得通紅,他身邊的幾位俄羅斯解放軍的軍官則聽得出了神,不約而同的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想要聽他的下文。
“那一天,我在做出投降的決定時,并沒有想這么多,我只想保全我的戰友和部下的生命,我在同中隊的將領們談判時,反復強調的就是這一點。”弗拉索夫看了看身邊的幾位老部下,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那天在完成這一切時,我被安全委員會安插在部隊里的人刺傷,被中國醫生用飛機送到了后方醫治。那一天,女皇陛下來到醫院看我,并且和我做了一番長談。”
“女皇告訴我,她在北京家里的時候,中國總統閣下就教她看過不少關于馬克思主義的著作。她說總統閣下不止一次的和她說:馬克思主義的根本原理,是強調生產力的發展是整個社會進步的基礎。差別、貧富和社會分化是生產力發展,社會財富增加的結果,因而總體來說是社會的進步,但進步的同時,又包含著退步,出現了剝削、壓迫和階級斗爭。人類社會就是這樣的一個矛盾統一體,這是人類告別野蠻時代進入文明時代存在和發展的形式。而社會財富的不均等,是調動社會成員積極性,推動社會進步的杠桿。操縱這個杠桿,必須要有一個‘度’(現代經濟科學稱之為‘基尼系數’)。超過了這個‘度’,社會就要爆炸,而消滅了這個‘度’,社會就失去了活力和前進的動力。其最終結果,都是社會這個矛盾統一體的破裂,讓位給新的王朝或新的制度。而作為國家領導者和統治者的全部藝術,就是調控好、掌握好這個‘度’。她還說,我們這些布爾什維克黨人為了心目中的理想社會奮斗了幾十年,最大的錯誤就是企圖消滅這個‘度’。她告訴我,有貧富差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貧富差距的固定化。而我們布爾什維克黨人所做的,只是用新的不平等的框框去取代舊的不平等框框,并把它固定下來,而本質上和以前沒有任何差別。”
“我很難想象,作為萬惡的沙皇的女兒,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她后來還給我舉了中國的例子,中國現在所取得的一切成就,以及在中國生活的俄羅斯人的情況。那天我象個孩子似的問了好多問題,有的甚至非常尖銳,而她并沒有回避,而是都一一的做了詳盡的回答。她說她正在為俄羅斯人民的解放和幸福而奮斗,并邀請我加入她的事業當中,我被她深深的折服和感動了,答應了她的請求。”弗拉索夫看著布留赫爾,緩緩說道,“作為您曾經的部下和朋友,我真心的希望您和她好好談談,我相信您一定是會有所收獲的。”
聽了弗拉索夫的話,布留赫爾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會的。謝謝你,安德烈耶維奇。”
此時華軍的火箭炮已經停止了射擊,在完成了由飛機轟炸和炮擊所組成的火力準備之后,華軍和俄羅斯解放軍的坦克和步兵開始快速的向蘇軍陣地推進,此時的弗拉索夫將目光又重新專注于戰場上,而現在的布留赫爾卻無心于這雄闊壯觀的戰爭場面和那即將陷落的基洛夫城,他的心因為剛剛弗拉索夫說的那番話,已經變得激蕩不已。
現在,用不著別人催促或逼迫,布留赫爾元帥也想要見見那位“中國皇帝”的兒媳,俄羅斯帝國未來的君主,安娜斯塔西婭女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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