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華夏 (一千一百九十)響亮的一巴掌
僅僅過了不到10分鐘。遠處的天邊瞬間被炮口噴出的火光映紅了,古德里安知道,那是德隊近6000門的各種火炮在向波蘭軍隊的防線進行猛烈轟擊,波蘭人再愚蠢,也會明白,這一次,戰爭真的開始了。
很快,天空中布滿了蝗群一般遮天蔽日的飛機,德國空軍的近2000架轟炸機和戰斗機飛過德波邊境,開始向各個預定目標發動進攻。
古德里安回身看了看身后,那里,是第3裝甲師的一輛輛坦克,此時它們正揚著炮口,以極快的速度向遠處仍然一片寂靜的波蘭平原前進。
看著自己嶄新的全機械化裝甲師,古德里安忍不住從心底升騰起一股難言的驕傲之意。
在中國的那些難忘的日子里,古德里安和中國同行們研究最多的,就是關于裝甲師的運用,和中國陸軍的將領們一樣,德國陸軍雖然接受并組建了裝甲師,但直到現在為止,很多德國陸軍將領并未真正領悟到裝甲師真正的力量所在。在古德里安看來,坦克的力量源于防護、火力和機動性的“三位一體”,裝甲師的力量就是坦克“三位一體”的延續,裝甲師在戰斗中不但要以坦克三位一體的特性突破敵人的防御,還要迅猛地插向敵人的縱深,產生中國同行所說的“力矩效應”,但能否產生力矩效應不僅僅取決于攻擊的縱深,還取決于進攻的速度。速度越快,遭到打擊的敵人就越難以重新組織起防御,而進攻一方就越能突入敵人的戰役縱深和戰略縱深,最后打爛敵軍的神經中樞,導致敵軍最后整體崩潰。因此在進攻波蘭之前,古德里安的上司克魯格將軍和博克將軍接受了他的主張,古德里安的第19裝甲軍是清一色的機械化部隊。而在“南方集團軍群”中,龍德施泰特對坦克和裝甲師作用的理解卻遠沒有達到克魯格和博克的境界,在他所統率的4個摩托化裝甲軍中,只有維特海姆的第14摩托化軍和克萊斯特的第22裝甲軍是全機械化的,其余的部隊都是混編的。所幸的是德國的所有裝甲師都是能夠獨立作戰的單位,在必要時能夠甩開步兵師作戰,但那樣一來,裝甲軍就降格變成裝甲師了,這可以說是目前德軍裝甲部隊的一個重要缺陷。
但古德里安此時還不知道,比他們落后太多的敵人是根本不會想到并且利用這一缺陷的。
此時,在德軍猛烈的炮擊和轟炸下,波蘭的軍用和民用的通訊系統已經全部中斷,波蘭軍隊的戰略中心、交通樞紐和指揮機構不是被摧毀就是陷入癱瘓之中,整個波蘭一片混亂。當波蘭人還在暈眩中時,德國陸軍已經象潮水一般的涌入波蘭,如入無人之境的向前推進。
此時的古德里安,正和作為第一攻擊波的第3裝甲師一道向前迅猛推進。
遠處薄薄的晨霧中,突然閃過道道紅光,緊接尖,重機槍沉悶的“噠噠噠”聲響了起來。
沒有理會在身邊“嗖嗖”橫飛的子彈,古德里安仔細地觀察著前方,只見晨霧中,幾輛波蘭軍隊的“雷諾”FT17式古董坦克的身形現了出來。
看著這些一邊拼命開火一邊毫無章法地向德國裝甲部隊一往無前的猛沖過來的古董坦克,古德里安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沖在最前面的幾輛德國“4”號坦克發現了敵人,立刻停了下來,調整了炮口,向波蘭坦克猛烈開火,古德里安看見一輛輛波蘭坦克接連被數發炮彈擊中,瞬間被炸成了熊熊燃燒著的殘骸,德國坦克隨即沖了上去,將波蘭坦克的殘骸推到了一旁。
另外兩輛波蘭坦克躲過了德軍坦克的首輪炮擊,徑直的沖到了德軍坦克的陣列當中,拼命的轉動著機槍進行射擊,試圖阻止德軍坦克的前進。激射的機槍子彈打在德國坦克的裝甲上叮當作響,可能是怕傷到自己人,德軍坦克不約而同的停止了炮擊,而是開始向波蘭坦克猛撞,很快,兩輛波蘭坦克都被撞翻在地,幾名波蘭坦克手從被撞翻的坦克當中逃了出來,但很快就被后續沖上來的德國坦克輾成了肉餅。
正在這時,一發炮彈突然在古德里安的裝甲車不遠處的一輛坦克旁邊爆炸,嚇了古德里安一跳。
古德里安正在那里愣神,又一發炮彈飛來,在他的裝甲車旁邊爆炸,飛揚的泥土從空中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濺了古德里安一頭一臉。
“不會是咱們的炮兵干的吧?”一位德官有些惱火地大叫起來。
“不是,看那里!”另外一位德指著不遠處的霧靄高聲喊道。
古德里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里的坡地上,隱約象是有幾輛坦克的身影。
盡管遭到了意想不到的炮擊,但德國坦克部隊并沒有停止前進,而是快速的沖了上去。
當距離拉近之后,古德里安這才發現,那里赫然停著數輛經過改裝的體形龐大的法國老式重型坦克!
剛剛的炮彈,就是它們打來的。
在這個場合看到這些屬于上一次大戰時期的古董坦克,古德里安一時間竟然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雖然老邁不堪,可這些波蘭坦克此時此刻,卻在盡著保衛者的職責。盡管這些涂著波蘭軍徽的老式坦克看上去顯得十分可笑,但此時那噴吐著火光的炮口所表現出來的英勇,竟然讓古德里安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看樣子波蘭人還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把坦克部隊布置在了前沿的陣地上。”一位德官對古德里安說道。
盡管波蘭坦克在猛烈開火,但由于德軍坦克的速度太快。波蘭人射出的炮彈只有很少擊中了目標,而且沒有給德國坦克造成多大的傷害,而德國坦克的還擊就要準確和猛烈的多了。很快,這些行動笨拙的大家伙一個接一個的被擊中起火。
在摧毀了所有的波蘭坦克之后,德軍裝甲部隊仍然毫無阻礙的向前快速推進,在古德里安看來,波蘭軍隊的坦克部隊所起到的抵抗,也就能達到這種程度了。
在德軍迅雷不及掩耳的猛烈攻擊之下,波蘭軍隊完全癱瘓了,只是在一個叫大克羅尼亞的地方,第3裝甲師遭到了波軍反坦克炮的攻擊,幾輛坦克被擊中,10人陣亡。在當天夜里,古德里安就渡過了布拉希河,在第二天拂曉時分到達了維斯瓦河畔。9月3日,古德里安同自東普魯士打過來的德軍第3集團軍先鋒在切爾姆諾會師,把波蘭“波莫瑞”集團軍從中間劈成了兩半,在古德里安右翼的由3個步兵師組成的德軍第3軍也已經深深的楔入到了波蘭“波莫瑞”集團軍和“波茲南”集團軍的接合部,將這兩個集團軍分隔開來。在東普魯士的第3集團軍中路也向正南攻至切哈努夫,前鋒距離波蘭首都華沙僅75公里!被困在但澤走廊里的波蘭軍隊被德軍裝甲部隊打得尸橫遍野,潰不成軍,而德軍只付出了很小的傷亡代價。古德里安指揮的第19裝甲軍在4天的功夫里結束了波軍兩個步兵師、一個騎兵旅的生命,而自己僅陣亡150人。約700人受傷。從9月7日起,德國北方集團軍群轉入了第二階段的進攻。
在南方集團軍群方向,德國第14集團軍由于喀爾巴阡山脈的阻擋,開始時推進緩慢,但在左翼的第10集團軍和第14、第15裝甲軍一下子就刺穿了當面的波蘭“克拉科夫集團軍”的神經中樞基爾埃策,使波蘭軍隊完全癱瘓。第14集團軍左翼的第22裝甲軍向維斯瓦河和桑恩河的會合點猛沖,把“克拉科夫集團軍”夾在了中間。波蘭軍隊急忙后撤,德軍隨即穿過了喀爾巴阡山天險,迂回到了喀爾巴阡山波蘭守軍的側翼。德軍隨后殺向盧布林和利沃夫。在波蘭西部戰略重鎮羅茲方向,德國第10集團軍撕開了波蘭軍隊的防線,直奔華沙。斬斷了華沙與西部和西南部的所有聯系,并于9月12日進抵華沙城下。波蘭“羅茲集團軍”全軍大亂,此時在他們對面的德國第8集團軍雖然只有4個師,也沒有裝甲部隊,但對付一個后腦勺挨了一記重錘的重傷號仍然不費什么力氣。第8集團軍沿著從德國到羅茲的公路和鐵路前一路疾進,一舉攻占了羅茲,把“羅茲集團軍”也分成了兩半,并繼續北上與北方集團軍群的第4集團軍會合,聚殲波蘭“波茲南”集團軍。
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里,德國的裝甲部隊象一把把利劍,把波蘭軍隊的防線剁得亂七八糟,體無完膚,波蘭軍隊的主力被切成了一塊塊碎肉,波蘭的整個防御體系土崩瓦解。
就在德軍對波蘭發動閃電突襲的當天,英國和法國政府分別照會德國政府,要求德國立即停止對波蘭的進攻,撤出進入波蘭的軍隊,否則,兩國將“毫不猶豫的履行對波蘭所承擔的義務”,德國政府不予理會。9月3日,英國和法國分別對德國宣戰,英國的殖民地印度,自治領澳大利亞、新西蘭、南非聯邦、加拿大也相繼對德國宣戰,同日,德國對英國和法國宣戰。
對于德國對波蘭的入侵,英國和法國的報紙媒體作出了激烈的反應,和此前彌漫在兩國的茍且偷安的綏靖氣氛大為不同的是,這一回人們不再稱贊張伯倫把“永久的和平”帶給歐洲了,而是一片“戰爭”的呼聲,對于德國人打來的這響亮的一巴掌,所有的人都叫嚷著要求給希特勒一個狠狠的教訓,讓德國知道英國和法國不是好惹的。
“……德國對波蘭的入侵是歷史上最為野蠻和卑鄙的行動,是對人類文明的粗暴踐踏,我們現在已經清楚的看到,德國的領導人希特勒先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欺騙了歐洲所有愛好和平的人們,用無恥的謊言蒙蔽了全世界。我們現在應該采取強有力的措施阻止德國對波蘭的入侵,我們必須要改正以前所犯的錯誤,我們要讓第三帝國的那些偏執狂們明白,我們有能力而且一定能夠阻止他們!協約國萬歲!……”
《巴黎日報》的這篇報導可以說義正詞嚴,英國和法國的其它具有影響力的報紙也是同樣的論調,人們似乎忘記了,正是在不久前,這些報紙還在刊登著“歐洲和平時代的到來”這樣的彌漫著妥協和綏靖氣氛的文章,而且當中不乏對希特勒的溢美之詞。
對公眾的一片“采取強有力措施”的呼聲中,法隊率先開始了行動,但法隊的表現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
后人對于法軍在波蘭遭到入侵后的行動常常感到難以理解,很多人認為,法國人過于滿足固若金湯的馬其諾防線,只想著依托馬其諾防線防御德軍的進攻,但有學者經過研究后認為,這種說法是不負責任的,是把法國人的戰略思想簡單化,并不符合事實。
早在1939年,法國的貝當元帥在《德國可能入侵法國嗎?》一書的序言中雖然肯定了法軍“戰略防御”的作用,但并未由此否認進攻的作用,他所反對的是“冒然的,不成熟的進攻”,他認為“象擲骰子一樣的發動進攻,將危及整個法國的安全”,在這個觀點的基礎上,他主張“反進攻”,即先以防御或者利用盟友的力量削弱德軍,然后逐漸轉入反攻。對于法國這樣一個國力遠遠遜于德國的國家來說,這絕非是一個餿主意,而是一個明智穩妥的選擇。這是法方高層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所帶來的巨大創痛后所進行的認真反省,也是對以前“進攻至上論”和后來的“防御至上論”的批判。法方在馬其諾防線建成后,也從來沒有認為馬其諾防線會堅不可摧,他們實際上是把馬其諾防線當成了遲滯德軍進攻并掩護法國完成動員的屏障。
但問題是,由于法隊還沒有擺脫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陰影,冗長的指揮管制程序把整個法國陸軍的速度都拖成了龜速,讓組織任何象樣的會戰和反攻都成了件極其困難的工作。特別是當法軍依照與波蘭方面的“安全保證”協議要發起對德國的攻勢時更為明顯。
按照法軍在1939年7月擬定的作戰計劃,侵入德國的躍出點在薩爾河河谷──正好位居中立的盧森堡與多山的阿爾薩斯之間──法軍第二集團軍手下的3個軍團、30多個步兵師將由此處出發,朝向他們偉大的終極目標——漢堡“系統化”地推進。
法軍“薩爾攻勢”的第一個階段就是要占領齊格菲防線與馬其諾防線間的無人地帶,以保護整個攻勢的右翼,有利于后續兩階段作戰的遂行。在這三個階段之后,法軍將獲取足夠的作戰基地,以便利用炮兵在齊格菲防線上轟出一個10公里大小的缺口,讓法軍能夠穿過齊格菲防線攻占防線后方20公里處的德軍戰略要點。
從防御的一方看來,要守住法軍的大陣勢幾乎是不可能的。少數幾個營的德國守備隊只有老舊的37毫米反坦克炮,根本傷不了法國的新型坦克;而后方的預備隊不過是幾個由年邁后備人員組成的步兵師,連要他們行軍都很困難更不用說執行機動防御作戰了。
法軍在9月3日宣戰同時發起的攻勢起初非常順利,從9月4日到12日,法國第2集團軍都能夠按照原訂計劃一步一步向齊格菲防線前進。每個步兵師都在左右兩翼部隊的掩護下逐次跟著彈幕躍出──雖然某些法軍步兵師每日可前進8公里,但法軍陣線平均是以每天1到2公里的速度推進。
德國方面幾乎沒有什么抵抗,而法軍的傷亡也非常輕微,大部分傷亡都是由地雷造成的。讓法軍前進速度如此緩慢的原因是他們的準則,在法軍不斷強調“系統性攻擊”的情況下,他們只能慢慢地跟在彈幕后面散步前進。
到了9月10、11日,各個法軍單位“終于”走進了德軍齊格菲防線150毫米榴彈炮的射程內──德軍只是“意思意思”地發射了80發炮彈,也沒打中任何東西──但是波蘭軍隊有組織的抵抗已經瓦解的消息傳來,讓法軍高層立刻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法軍“薩爾攻勢”是基于兩個假設:德軍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擊敗波蘭軍隊,而法軍可以快速地通過齊格菲防線,但這樣的假設條件現在已經不存在了。于是法軍最高指揮部在9月12日下令停止進攻,而到了10月4日,有鑒于德軍可能會攻擊馬其諾防線,法軍全數從占領的德國領土中退兵。
法國第2集團軍決定怎么來就怎么回去,所以還是用了11天才完全自德國境內撤走。法軍在撤兵時還是步步為營,每個步兵師形成緊密隊形,在濃密的彈幕掩護下以每天2公里的速度后退。人力單薄的德軍國境守備隊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對法軍發起了逆襲和追擊,讓法軍更為緊張。整個來說在入侵德國的六個星期鬧劇中,法國第2集團軍前進了不到20公里,不但承受了1800人的傷亡,更沒有能夠讓德軍從波蘭撤出任何一名士兵。
再次精盡,下周一給大家補,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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