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流氓之皇帝 第144章 大明商人（中）

范永斗老實不客氣的在那里坐下，微微一笑，對程真說出一番驚世駭俗的話來。

他對程真笑道現在大明朝和滿洲之間對壘，這天下就好比一盤象棋，而草民就是這楚河漢界中間的一顆棋子。

如果皇上肯給草民更好的條件，那么草民就是皇上的棋子，如果皇太極肯給草民更好的條件，那么草民就是皇太極的棋子。

此話可能說得大逆不道，會惹怒皇上天顏，但是草民實話實說，如果皇上要怪罪，草民武功低微，根本不是胡說大人對手，也沒辦法反抗，只能任由皇上宰割。

但是草民，皇上乃是雄才大略的英明君主，斷斷然不會這么做，所以草民才敢如此大膽！”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程真，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怕意，顯然是有備而來。

程真冷笑道你以為朕不敢殺你么？你以為朕少了你這么一顆棋子，就打不垮那些滿洲的蠻子么？”

范永斗笑道那好，現在就假設皇上殺了草民好了。

皇上一旦殺了草民，草民的七位，也就是一起出來闖天下的那七位，他們會通過我們已經在各地建設好的勢力，將大明朝內部的情報源源不斷的送到皇太極手中，將大明朝最先進的火槍火炮技術送到皇太極手中……皇太極將對大明朝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將來，大明朝一旦和大明朝開戰，則皇太極將算無遺策。

大明朝將兵敗如山倒……”

說到這里，范永斗打住了沒有往下說，而是看程真的反應。

只見程真地眉頭先是皺著，接著漸漸的舒展開來，最后哈哈大笑起來。

程真乃是一個聰明人，從范永斗的這些話中，漸漸的了一些情報。

那就是。

這范永斗和他的七位，已經建立了從關內到關外的龐大生意網絡。

同時也是一個情報網絡，現在就算是殺了范永斗，也撈不到好處，只會將范永斗的那些，逼向皇太極一方。

程真是曹操那樣地梟雄人物，根本就不拘小節，當下哈哈大笑道說的不。

那你繼續往下說罷！如果朕不殺你地頭，跟你合作，那么你又會著？朕又會有好處？”

范永斗眼神中露出敬佩的神色，整個身體似乎輕松下來，笑道如果皇上寬宏大量，不但肯原諒草民的大膽冒犯，而且跟和草民合作，那么。

草民將源源不斷的從關外買進強壯的戰馬、精良的皮革、鋒利的兵器，還有貂皮、人參等稀有物品，更重要地是，還有滿洲人內部的一舉一動……

將來一旦大明朝和皇太極開戰，皇上您就將滿洲八旗兵馬的一舉一動，甚至連皇太極喜歡哪位小妾。

多爾袞和豪格誰酒量更大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會。

如果大明朝到時候不能取勝，草民愿意將全家九族性命交付給皇上。

說到這里，范永斗離開座椅，跪了下去，用凝重的聲音說道皇上，現在只要您點頭或者搖頭，如果您點頭，草民為了大明朝，也為了的生意，萬死不辭；如果您搖頭。

那么就可以讓胡說大人抽出腰刀。

砍了草民，草民絕無反抗之力！”

程真站起身來。

笑道朕還有兩個問題。

第一，范永斗，朕想問你，你為何選擇和朕合作，而不是選擇和皇太極合作。

朕聽說，那皇太極乃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英明睿智，應該不再朕之下吧？無不少字”

范永斗道皇上這個問題問得好，那么草民就如實回答皇上：如果皇上還是如同萬歷皇帝、光宗皇帝和大行皇帝一般，那么草民肯定想都不想，立刻投入皇太極的懷抱。

但是皇上和這三位先帝不同，皇上登基之后，以十八歲地小小年紀，韜光養晦數月之久，然后趁著魏忠賢麻痹大意之際，發動雷霆一擊，將勢力龐大的閹黨連根拔起，實在是英明睿智至極；之后，皇上又發布一系列政令，免除天下兩年賦稅，又從國庫拿出五百萬兩銀子賑濟百姓，更顯得皇上心懷仁慈，愛民如子；而修路、開海禁、造船、發展火槍火炮等一系列舉措，無不證明了皇上您的雄才大略。

草民認為，大明朝在皇上帶領下，必將繁榮富強，必將在三年之內滅滿洲，拓展四方疆土，讓四海蠻夷之邦前來臣服朝賀。

如果草民跟隨皇太極，到時候滿洲滅亡，草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相反，如果臣跟隨皇上，將來就是對大明朝有功，將來皇上也必將給草民以做生意的便利，草民必將成為一方巨富，實現家父一生都不曾實現的夢想。

所以，草民決定，將這一寶壓在皇上身上！”

范永斗一口氣說完，目光中隱隱有淚光閃現，程真察言觀色，看出來他這的確是肺腑之言，縱然是為了利益，但是其中摻雜三分感情，就很難得了。

他微微一笑，對那范永斗道那你憑認為，皇太極不會發展起來，然后打敗大明朝！”

“因循守舊！”范永斗道，“就是這個原因。

皇太極雖然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但是從努爾哈赤開始，滿洲人地傳統就是騎射，滿洲貴族都認為，騎射才是他們的優勢所在，才是他們能夠打敗大明朝軍隊的法寶，所以他們從上到下都不認可火槍火炮。

微臣曾經將西洋火槍進獻給多爾袞，但是多爾袞只是將此物用來打獵，后來過不得多久，又嫌棄西洋火槍裝填彈藥麻煩，就將火槍拋棄，重新又用弓箭打獵，其實多爾袞哪里火槍的真正威力。

他們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之內，恐怕都難以扭轉，包括皇太極在內。

一樣的雄才大略，一樣的英明睿智，但是皇上看到了火槍火炮等先進事物的作用，所以皇上在這一點上占了先機，草民才敢斷言，三年之內，大明朝必將滅亡滿洲，將皇太極俘虜為階下囚！”

“好！說得好！”程真將范永斗扶了起來，笑道，“朕和你合作了！朕喜歡和聰明人合作，范永斗，你這個賭注壓對了！”程真心中高興至極，想不到又找到一個思想開放的家伙，而且還是個商人，這家伙的見識比之鐵公濟等人，也未見得差到哪里去。

看樣子，在這個時代，保守派并不像猜想地那樣多，而有先進思想地激進派，則比想像的多得多。

程真心中很是高興，他原來估計保守派和激進派地比例是九比一，現在看來，恐怕要重新評估，估計達到了七比三的樣子，如此一來，以后的改革就好辦得多了。

范永斗大喜，再度跪了下去，連連磕頭，一連磕了七八個響頭，這才抬起頭來道既然皇上答應和草民合作，那么草民可以稟告皇上，草民等在生意中的獲利，將有一半上交大明朝廷國庫，根據臣目前的生意規模，每年可望有一百萬兩銀子！將來，等草民將生意做到西域、西藏、云南邊界等更多地方，這個數字還會更大！”

一百萬兩銀子！程真不由得臉上也露出了喜色，正在為銀子不夠而發愁呢，現在等于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實在是求之不得，他微笑著道范永斗，你和七位對大明朝忠心耿耿，所以朕決定封你等為錦衣衛千戶，以資鼓勵，以后可要盡心盡力的給朕辦事！”

范永斗大喜過望，他以商人身份一舉成為錦衣衛千戶，實在是鯉魚躍龍門的天大好事啊。

當下他再度跪下道謝，抬起頭來又道皇上，微臣還有一事稟告！”

他從懷中拿出一紙文書，接著又道皇上，為了表示草民等八位的忠心，也為了讓皇上放心，草民這次帶來了草民等八人的家人、親戚乃至九族的名單，住址和詳細情況。

皇上如果對草民有所懷疑，就可以叫胡說大人隨時出動，誅滅草民等的九族！”

這范永斗這次是不惜血本啊，程真心想，不過他也為范永斗的忠心感動，心中在想，要不要將這文書接，好讓這范永斗有所顧忌，不敢耍花招。

他看了看胡說，胡說目無表情，但是腦袋還是微微的搖了搖，他這個動作做得極其隱蔽，跪在地上低著頭的范永斗根本看不到。

程真哈哈大笑，接過那一紙文書來，遞給胡說道胡說，拿出火石將這些文書燒了，朕信得過范永斗，就不必搞這些虛頭了！”胡說拿出火石，將那一紙文書全部都燒了，不出片刻，那些紙上寫好的名字、住址等信息，就已經化做了灰燼。

范永斗不由得熱淚盈眶，再次跪下連連磕頭，程真笑道范永斗，你是個有膽色有謀略的英雄，朕敬佩你，朕也信得過你。

朕是為了大明朝的百姓，你雖然是為了做好的生意，但同時也是為了大明朝的百姓，就憑這一點，朕就不必跟你搞人質一類的，你明白么？”

范永斗點了點頭，他已經完全被這位少年天子所折服，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跟著他一起，至死不渝！其實范永斗哪里，程真看到胡說的暗示，胡說已經有了控制范永斗的辦法，肯定已經掌握了那份名單，所以樂得這么大方。

當下三人再次商議，程真又問那范永斗道范永斗，你如何能夠讓皇太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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