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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重修

更新時間:2024-07-06  作者:蕭舒
異世為僧 第772章 重修
李慕禪在鼎內盤膝而坐,合眸定息,宛如老僧入定,寶相莊嚴,絲毫沒有異樣神情。

夏玉蓮不停的添火,火勢熊熊,鼎內藥湯沸騰翻滾,汩汩作響,藥香一陣一陣的飄蕩,溢滿整個大殿。

劉憐君也蹲下幫忙添火,郭碧空則在鼎旁,對熊熊的火焰毫不在乎,身上一滴汗不出。

兩女隔著青銅方鼎也很近,灼熱逼人,她們也滴汗不冒,只是臉龐被火光映得紅彤彤的,嬌艷迷人。

李慕禪微闔眼簾,強忍著洶涌的疼癢,隨著熱氣增強,疼癢越來越厲害,一波接著一波,如巨浪拍空。

他經歷過金剛不壞神功的痛苦,再面對這個,有大巫見小巫之感,雖然疼癢難忍,他自有一套斬斷感覺的本事,憑著強橫的精神力量,他似是俯看,又似旁觀,像是另一個人在受苦,與他無關。

他精神足夠強橫,能夠壓下感覺,化虛為實,又能化實為虛,根本不理會洶涌的疼癢之意,只當它為虛幻,他疼任他疼,他癢任他癢。

火勢從清晨到中午,從中午到傍晚,每過一個時辰,郭碧空都要打斷李慕禪的入定,跟他說幾句話。

隨著時間的流逝,郭碧空心底發虛,又有些懷疑這藥效到底有沒有,怎么這個小弟子坐在里面穩如炎天峰,絲毫沒有異樣神情。

他恨不得自己也坐進去試一試,看看到底沒有沒失效,但一直強抑住這股沖動,免得在這個小弟子跟前丟了臉面。

兩女倒沒覺得如何,她們這是頭一次用藥鼎來煮人,看著只覺得新奇有趣,不時瞥一眼李慕禪。

如此翻滾沸騰的藥湯,換了一個人,早就煮熟了,他卻安然無恙,穩穩當當的坐了一天,這小師弟的修為還真是驚人呢!

郭碧空雖知堅持越久效果越好,但這藥湯乃猛藥,宛如虎狼,一般人承受不了太久,他先前預測李慕禪能堅持一個時辰就不錯了,一個時辰之后跳出來,高處一番之后再進去,受不住了再跳出來調息。

如此反復,需要三四天就能把他的暗傷治愈,開始重新修煉化虹經。

開始時,他見李慕禪面不改色坐著,便覺這個小師弟不錯,超過一個時辰之后,他便有些欣喜,滿意的點頭,暗忖這個小家伙確實厲害,起碼意志堅定。

隨后時間流逝,兩個時辰了,他更加欣喜,覺得這個小家伙著實不凡,意志如鐵,是個厲害角色。

三個時辰之后,他更是大喜過望,怪不得能把金剛化虹經練到十一層,確實是意志超人,非同尋常。

但四個時辰之后,他便有些發虛了,覺得這藥怕有問題。

不知不覺中,在郭碧空的疑惑中,太陽從東邊落到西邊,夕陽殘照,晚霞映紅了整個大殿。

大殿內的溫度格外的高,不過三人有內力護體,已經達到寒暑不侵的境界,滴汗不出,只是瞪大眼睛望著李慕禪。

李慕禪一動不動,通紅著臉如醉酒,不知道是被藥力激發,還是熱得,但神色卻不動,宛如老僧入定。

郭碧空剛才已經跟李慕禪說過話,但李慕禪一動不動,沒有開口,好像沒聽到他說話。

看到這般,郭碧空與兩女都有些擔心,生怕他會出什么意外,但聽他鼻息勻稱,一如平常,卻是按捺住了好奇與擔憂,只是盯著他看。

又過了半個時辰,太陽落山,暮色上涌,周圍完全黯了下來,大殿內火光熊熊,照亮著周圍一切。

“憐君,點上燈吧!”郭碧空轉頭吩咐道。

“是,峰主。”劉憐君應一聲,把手上的木塊兒扔到鼎下,然后拍拍手,剛要起身,卻見李慕禪猛的一張嘴,“噗”的噴出一道血箭。

“無忌!”郭碧空忙伸手去接住他。

李慕禪仰天后倒,郭碧空探手如電,堪堪接住了,探一下他的體內情形,頓時露出笑容:“呵呵,好小子!”

李慕禪掙扎一下坐正了,聲音沙啞:“師父?”

郭碧空大笑:“好好,果然不愧是無忌,你的暗傷都清了!”

李慕禪道:“這藥勁兒確實狂烈!”

郭碧空呵呵笑道:“這可是虎狼之藥,你雖年紀輕輕的,但暗傷卻不少,而且頑固,不下這等猛藥甭想治好!”

李慕禪點點頭:“確實神效,我如今覺得周身輕松,渾身暢快!”

郭碧空松開手,呵呵笑道:“無忌快出來罷,……玉蓮,不用再加火了,憐君,也不用點燈了,咱們去正殿!”

他說罷轉身離開了大殿,兩女抿嘴笑著往外走,到了殿口時,夏玉蓮扭身微笑道:“小師弟,旁邊有新衣裳,你換了試試合不合身,……你大師兄的身形與你差不多,我拿了他的衣裳過來的。”

李慕禪坐在青銅鼎中抱拳致謝,待她們都離開了,他盤膝飄浮起來,離開了青銅鼎,然后在空中伸開腿,輕輕一抖身體,頓時衣裳盡干。

他內力深厚之極,運用也出神入化,輕輕一抖之際,衣裳中的水漬完全被烘干,而又不傷著衣裳。

衣裳雖然干了,可上面的藥味仍繚繞不絕,絲毫沒有清除之像,他縱使內力深厚也去不掉,只能拿起旁邊一件青衫穿上。

這件青衫挺合身,看來大師兄與自己身材相仿,他的身形本就平常,不算高不算矮,不算瘦也不算胖,說好聽的是標準,說難聽是平庸。

青衫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是獨特的皂香,李慕禪點點頭,看來這位大師嫂是個喜歡干凈的,勤快而賢惠,難得武功又這般厲害。

大師嫂與二師嫂的修為都不俗,雖遜了自己一籌,但若放在東楚武林中,絕對是頂尖的高手了。

李慕禪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到了正面的大殿,大殿內燈火通明,兩女都不見了,唯有郭碧空坐在正中。

他見李慕禪進來,招招手,指一下前邊的座位。

李慕禪默默坐到那張椅子中,抬頭望向郭碧空,他濃眉大眼,透著幾分粗獷與豪邁,不時閃過的紫氣又泛著威煞。

“無忌,滋味如何?”他呵呵笑問。

李慕禪搖頭苦笑:“生不如死,差點兒沒堅持得住。”

郭碧空道:“一口氣把暗傷清除了著實難得,對你的益處大得很,你曰后就知道了,……這些藥材我只弄到了一份,若不能一下清除,分次清除的話,效果會差很多,說不定還要留點兒后患,現在就好了,我也能放心了!”

“多謝師父。”李慕禪道。

郭碧空擺擺手:“甭跟我來這一套,你想歇一歇,還是要開始修煉?”

李慕禪道:“師父,我在玄天峰有朋友,想去看看。”

“趙明月?”郭碧空問。

李慕禪點點頭:“我與她訂了親的。”

郭碧空沉吟一下,上下打量他幾眼,搖搖頭:“玄天峰那幫婆娘蠻橫無禮,你去難免要受折辱。”

李慕禪道:“總要去看看的,總不能害怕她們就不敢去見吧?”

“嗯,說得對!”郭碧空點頭,贊許的看看他,笑道:“不過我可不會替你做主,玄天峰那幫瘋子執掌刑律,無法無天,咱們惹不起的!”

“師父不必管了,我會處理好的。”李慕禪道。

郭碧空道:“你甭跟她們硬碰硬,不值當的,她們武功都很厲害,咱們是硬不過的!”

李慕禪有些不服氣的問:“咱們炎天峰打不過玄天峰?”

“唉……,打不過!”郭碧空撓撓頭,尷尬的嘆口氣:“咱們誰也不怕,除了玄天峰那幫瘋子!”

李慕禪有些不解的望過來:“怎么會……?”

“唉……,咱們有三種心法,她們只有一種,堪比咱們的化焰經,而且她們又人多勢眾……”郭碧空哼了一聲。

李慕禪慢慢點頭,又搖頭:“看來她們的運氣更好!”

郭碧空頓時露出笑容,伸手拍拍李慕禪肩膀:“好小子,真是聰明,一下點中要害,她們確實運氣好!”

他隨即哼道:“她們正當運,咱們現在擋不住,不過我覺得咱們的好運也慢慢來了,將來一定能翻身!”

他一臉振奮的握握拳頭:“無忌,咱們炎天峰的未來就靠你啦!”

李慕禪苦笑道:“師父太瞧得起我啦!”

“我可不會夸獎人!你意志驚人,又有極好的資質,未來成就當在你兩位師兄與我之上!”郭碧空道。

李慕禪點點頭:“我會努力的。”

郭碧空笑道:“這才對嘛!……你還是先看看化虹經,再去玄天峰吧!”

他說著起身道:“隨我來!”

李慕禪跟他一塊兒出了大殿,然后往后面走,穿過兩座大殿之間,來到了一座懸崖之前。

懸崖下面是萬丈深淵,黑黝黝不見底,白云絲絲縷縷遮住人眼,翻涌之際好像大海一般。

李慕禪目光過人,卻能穿過云層看到下面。

直挺挺的石壁布滿青苔,看不到原本的顏色,野草叢生,青藤蔓延,而下面則是一座亂石堆壘的小山。

若是從這里摔下去,摔到下面的石頭上,定要粉身碎骨化為肉泥。

這般高度,即使不恐高的人看一眼也會覺得眩暈,雙腿發顫,不敢站在懸崖邊上看,擔心一陣風把自己吹下去。

“無忌,隨我下去。”郭碧空轉頭吩咐一聲。

李慕禪點頭,郭碧空已經輕飄飄落了下去,宛如一片樹葉慢悠悠往下飄,李慕禪忙跟上,內力流轉,與凜冽的罡風相融,御風而行,慢慢隨在郭碧空身后。

下落了約有三十來丈,約有三十來層樓高,郭碧空身形忽然一滯,停了下來,隨后雙掌齊出,迅速拍擊石壁,瞬間拍出了三十六掌,其快無倫。

李慕禪贊嘆一聲,看著他每一掌都拍在特定方位上,若是不知深淺,或者內力不夠,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轟……”一聲悶響,他們上方三丈處忽然出現一個洞口,黑乎乎的像是巨獸張開了嘴。

郭碧空喝道:“進去!”

他一掌拍向石壁,身形猛的躥出去,如一支離弦的箭射進了洞口,李慕禪腳下一蹬,似是在水里,身子反向射了出去,也進了洞口。

這山洞約有兩米多高,兩米來寬,頗為寬敞,郭碧空已經站在那里等著他,見他進來,點點頭:“這是咱們炎天峰的密室,除了炎天峰的人,沒外人知道,即使掌門也不知,你也要保住這個秘密,知道嗎?”

李慕禪鄭重的點頭:“是,師父!”

“開啟之法我隨后告訴你。”郭碧空道,鄭重的叮囑:“這開啟法門也是一套掌法,沒學這套掌法,千萬不要試著開啟,我知道你聰明,說不定記住了方位,但沒有掌法相配沒用。”

李慕禪恍然大悟:“這樣確實萬無一失。”

郭碧空搖頭不以為然的嘆道:“但愿如此吧,哪有真正的萬無一失啊!”

他往里走,往快轉了兩個彎兒,眼前頓時一亮,霍然開朗,兩邊是夜明珠嵌在石壁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輝,映亮了石洞。

雖說他們目力過人,可以虛室生白,即使沒有燈光也能看清,但畢竟有光還是更舒服一些,心情跟著變好。

沿著夜明珠照亮的隧道往里走,越來越寬,到了后來,隧道變成了三人高,三人寬了,極為寬敞。

走了約有三百來米遠,眼前是一座石門,幽青的石頭看著就堅硬非常,李慕禪貼上去試了試,宛如鐵鑄的無異。

郭碧空道:“這座石門的開啟也是一套掌法的。”

他說著伸掌在石門上輕拍,或輕或重,或快或緩,轉眼拍出了一百來掌,然后收掌回來,輕吁一口氣。

李慕禪看他模樣甚是緊張,好像生怕出錯一樣,不過這一百來掌,每一掌的方位都不同,對一般人來說確實很難記住。

李慕禪看過一遍,馬上烙印入腦海中,不時閃現重放,卻是一下就記住了,但記住沒有,還需要有心法想配合。

郭碧空轉頭過來:“這石頭的開啟法門比剛才更繁雜,我當初記住了可沒少下功夫,吃了好大的苦頭。”

李慕禪笑道:“確實復雜。”

“你將來也要學的,也要嘗嘗那滋味。”郭碧空呵呵笑道,有幾分幸災樂禍。

李慕禪笑道:“師父,我已經記住了方位。”

“記住了?”郭碧空訝然問。

李慕禪點點頭道:“我對別的記不住,但武功看一遍就能記住。”

“呵呵,還真是天才呢!”郭碧空歡喜的笑起來,嘿嘿道:“看來咱們炎天峰真要轉運了!……你使一遍我看看,別用內力!”

李慕禪依言輕飄飄拍出,一掌接著一掌,很是快捷,轉眼功夫就拍出了一百多掌,正是郭碧空剛才所拍的位置,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李慕禪知道,在這樣的地方最不適合扮豬吃老虎,恰恰相反,一定要把自己的強大展示出來。

唯有強大才有話語權,說話才有人聽,深藏不露反而得不償失,況且他還有真正的殺手锏——大明王經,其余的本事說出來無妨,反而能贏得尊重與承認,何樂而不為?

過目不忘的本事雖然強大,但并非絕無僅有,起碼趙明月就能做到,自己是精神強橫之故,而趙明月才是真正的天賦異稟,論天賦之強,自己卻遠遠不如她了。

看他做得完美無缺,郭碧空樂得合不攏嘴,嘿嘿笑道:“好好,我回去便傳你掌法,記你兩位師兄羞臊一下!”

他說著伸雙掌猛的一推,“轟隆隆……”青色石門旋轉,眼前出現一個圓頂形的大殿。

青石地板上只有幾個蒲團,空曠寬闊,身處其中難免生出渺小與孤寂之感,心志不堅者難免亂心。

這座大殿與炎天峰北邊的大殿差不多,殿中央是一個池子,約有四米寬六米長,清波粼粼,上面飄著絲絲縷縷的白霧,如一層輕紗在飄蕩。

李慕禪感受到了水池透來的森森冷意,看看它又望向郭碧空,露出疑問。

郭碧空笑道:“無忌你可以在這里住幾天,好好練功,……那池子的水可是好東西,甘甜而清神,喝了很有精神,可以更好的修煉。”

李慕禪上前幾步,來到水池邊,只見里面有幾條銀色小魚,自由自在的游動,看到他出現毫無驚慌。

李慕禪伸手捧起一口水喝,入口之后果然是甘甜凜冽,頓時精神一振,頭腦隨之一清。

李慕禪默察片刻,沒有什么異樣,只是純粹的清冷,所以蕩去了精神中的濁意,恢復清揚。

郭碧空一指對面的石壁:“無忌,你瞧瞧,化虹經便在這里!”

李慕禪扭頭望去,對面石壁刻著一幅幅畫像,還有一行行古樸的字,李慕禪打量一眼,一個也不認得。

他扭頭望向郭碧空:“師父,這是……?”

“這便是化虹經!”郭碧空嘿嘿笑道,又一指左邊的石壁:“那是化陽經,北邊的是化焰經。”

四面石壁有三面刻著字畫,分別是三部經。

郭碧空道:“認得這些字嗎?”

李慕禪搖搖頭,郭碧空得意的笑道:“這可是咱們祖師親自創的字,旁人自然是不認得的。”

李慕禪訝然望向他,郭碧空嘿嘿笑道:“驚奇吧?”

李慕禪贊嘆道:“祖師果然厲害。”

郭碧空搖頭道:“為了保密也只能如此,這些武功的威力太大,一旦外傳,為禍不淺!……師祖當年一定耗了極大心血的!”

李慕禪點頭,創出一種文字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郭碧空從懷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冊子,拋給李慕禪:“這里字典,你拿著對照看,若有不懂的便問我。”

他說罷便到旁邊一個蒲團上坐下,闔起眼簾打坐調息了,不再理會李慕禪。

李慕禪接過字典,翻了三遍,把字典完全記住了,然后再抬頭看石壁,化虹經三個大字似要破壁而出。

李慕禪贊嘆,這些字顯然都是以手指所寫,每一個字都蘊著強烈的氣勢,直要吞天吐地,挾山挎海,寫字之人之心胸氣魄絕非一般人能具。

李慕禪暗忖自己不如此人,沒有這般吞天吐地的氣勢,這般氣勢一半是天生,還有一半是修煉所得。

自己天生不是個豪氣之人,而且修煉也不到家,不如此人,所以寫不出這樣的字,只有佩服。

隨著往下讀,他漸漸忘了字的好壞,而專注于內容上,完全被化虹經所吸引,難以自拔。

當他醒過神來時,只見自己已經盤膝坐到了地上,一動不動,就像一覺醒來卻覺得沒睡過,僅一眨眼而已,又好像過了很久,感覺極為奇妙而奇怪。

他長長嘆息一聲,金剛化虹經確實不全,化虹經與金剛化虹經比,確實多了一大半的內容,而且觀看化虹經,先前一些疑惑一下就弄清,還知道自己出了不少的岔子。

出了這些岔子,但并不算太大的問題,最終都解決了,雖然留下了一些暗傷,卻沒有姓命之憂,也算是直覺之精準所致。

不過,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練的金剛化虹經并不全,只練了一半不到,就像第一層的心法,其實需要走六條經脈,四十二處穴道,而金剛化虹經上只有三條經脈,二十一個穴道。

如此一來,威力自然不能同曰而語,僅有原本的一半甚至一半還不到,四分之一而已,雖然修煉起來容易許多,但突破到另一層卻困難許多,一易一難相中和,倒也說不出究竟是變難了還是變容易了。

但這只是前頭幾層如此,到了后頭,沒有了另一半,甚至四分之三,五分之四的心法,想要進一層的難度,比原本擴大了十幾倍。

李慕禪能夠一口氣闖到十一層,委實幸運,換了一般人,斷練不到這般地步的,是因為他仗著自己武學淵博,還有直覺驚人,強行推衍出來,把原本的破綻圓起來。

但這個過程中難免出差錯,所以落下了不少暗傷。

洞中無曰月,看不出時間的流逝,但是肚子會餓,他練著練著,肚子咕嘟響了起來,在空曠的大殿里格外的響亮。

這咕嘟聲把郭碧空驚醒了,他睜開眼睛抬頭看,呵呵笑道:“怎么樣,無忌,可看完了?”

李慕禪點點頭,把字典還給他:“師父,我已經記住了。”

“那好,這套心法是不能錄成文字帶走的,只能在這里觀瞧,若是沒記住,下次再進來。”郭碧空道。

李慕禪笑道:“我已經記住了。”

“比你那勞什子金剛化虹經更精妙吧?”郭碧空笑道。

李慕禪點點頭:“是,確實是小巫見大巫!”

郭碧空起身拍拍屁股,把字典收入懷里,轉身往外走:“那是當然啦,你能把金剛化虹經練到這個地步,還真是了得,我都佩服得不得了!”

李慕禪無奈的搖頭:“只不過瞎貓碰著死耗子,有些地方是自己妄自揣測,連蒙帶猜,才練到這個地步的。”

郭碧空笑道:“這更難得了,你現在得了真本,修煉起來一定更快!”

兩人出了石殿,他輕輕一拍青石門,頓時“轟隆隆”中,青石門旋轉,“砰”一聲,完全合了起來。

郭碧空道:“咱們走吧,估計現在已經是半夜了。”

兩人出了石洞,外面果然是夜色朦朧,天上的明月高懸,如冰輪掛于漆黑的天幕上,冷冷的清輝灑落于世間,給周圍蒙了一層白紗,靜謐而美妙。

兩人飄飄上了山頂,直接掠到了殿內,但見大殿內一張八仙桌旁正坐著兩女,夏玉蓮拿著一本書看,劉憐君拿了衣裳在縫補。

燈光照在兩女臉龐,嬌艷而動人。

聽到腳步聲,兩女忙抬頭望來,見是兩人,忙放下手上的東西起身迎過來,露出笑容。

郭碧空老遠便嚷道:“玉蓮,憐君,快吃飯吧,咱們餓壞了!”

“峰主,飯已經做好了,馬上熱熱就上來。”夏玉蓮笑道。

劉憐君要跟著一塊兒出去,夏玉蓮攔住她:“劉師妹,忙你的吧,熱熱菜,我一個便成!”

劉憐君沒有推辭,點點頭坐了下來,夏玉蓮很快端茶上來,李慕禪與郭碧空捧著茶喝,等著飯上來。

“又在給老二做衣裳?”郭碧空見劉憐君低頭縫衣裳,哼了一聲:“別太慣著他啦!”

劉憐君抿嘴笑道:“我是給小師弟縫衣裳呢。”

李慕禪忙道:“劉師姐,不用了。”

劉憐君道:“我看小師弟你只有一身衣裳,張師兄的衣裳你又穿不來,裴師兄的更不成,我替你做幾身罷。”

“我下山買幾套就是了,不敢勞煩劉師姐的。”李慕禪忙道。

劉憐君抿嘴微笑:“下山買太麻煩了,我閑著也是閑著。”

李慕禪還要說話,卻被郭碧空伸斷:“行啦無忌,讓她縫兩身也好,免得你沒衣裳穿,至于下山買,你還不能下山!”

李慕禪有些過意不去的看了看劉憐君,不再多說了,只能記下這份人情,將來找時間還上了。

夏玉蓮很快端著熱騰騰的菜上來,李慕禪的肚子更咕嚕咕嚕響得厲害,他若是從前倒不至于,如今剛經歷過剛猛無比的藥力,身體代謝加快數倍,耗了極大的體力,自然饑餓得厲害。

郭碧空也累得夠嗆,兩人狼吞虎咽了一番,如風卷殘云,一會兒功夫把六個菜吃了個干凈,李慕禪意猶未盡,只能強自壓下食欲。

太餓之后不能吃得太飽,免得傷了身體,他雖然煉體,五臟六腑遠勝常人,但習慣的力量最能傷人,還是需要注重養生之道。

郭碧空道:“無忌,你好好休息幾天,練一練化虹經,有不明白的就來找我,不要貪圖快,要一步一個腳印的來。”

李慕禪點點頭:“是,我明白的。”

他告別了兩女,將要離開之際,劉憐君喚住他,把一件青色衣衫交給他:“小師弟,我也忘了問你喜歡什么顏色,就先有青色吧。”

李慕禪笑道:“多謝劉師姐,我很喜歡。”

“那就好,你回去穿一穿合不合適。”劉憐君輕輕點頭。

李慕禪接過衣裳,跟她道過謝后,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試了試青衫,極為合體,這劉師姐的眼力確實不俗。

他盤膝坐到榻上,開始修煉化虹經。

這一次他是從頭開始練,從第一層開始,原本的金剛化虹經修為猶在,雖然不夠精純,轉化起來也很快,遠比從頭開始修煉快得多。

化虹經的層次與金剛化虹經一樣,只是心法內容缺失而已,每一層的名稱也一樣,生氣聚氣凝氣化氣,行氣化經化血化肉,化筋化膜化骨化神,一共十二層,一層更比一層難,如上天梯。

他這一晚上沒有停歇,以金山化虹經的修為轉化為化虹經,從第一層開始練,很快把第一層修煉圓滿,接著沖擊第二層,然后第二層又很快圓滿,接著是第三層。

如此下來,一晚上功夫,他一口氣練到了第七層。

到了第七層,他再往上修煉,便變得艱難了,經脈復雜,運轉起來有很多地方遲滯不行,需要一點一點兒沖擊。

李慕禪曾問侯老與方老,天一派有沒有煉體的方法,他們兩人說沒有,如今看來,他們不知道炎天峰的心法。

這套化虹經是地地道道的煉體法門,如今雖僅是第七層,但論效果之強,遠勝金剛化虹經第十一層,近乎有兩倍的效果。

僅是一夜之間,他實力便增了一倍,若是再與侯老他們交手,想要取勝不難。

第二天清晨,他起來之后,往大殿而去,進了大殿時,里面坐了郭碧空與另兩個男人,正在呵呵說笑。

李慕禪掃了一眼,坐在右邊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約有二十來歲,左首邊是一個粗獷的大漢,約有三十幾歲。

青年一襲青衫,磊磊落落,修眉朗目,唇紅齒白,看著很是溫文爾雅,像是一個白面書生,弱不禁風一般。

另一個大漢濃眉大眼,神情兇悍,雙眼開闔間隱著淡淡金芒。

聽到李慕禪腳步聲,三人轉頭望過來。

李慕禪抱拳:“師父。”

“呵呵,無忌,來來,見過你大師兄,二師兄!”郭碧空招招手,笑著分別指了指青衫秀氣青年與粗獷大漢。

李慕禪沖秀氣青年抱拳道:“見過大師兄。”

又沖粗獷大漢抱拳:“見過二師兄。”

“呵呵,你就是小師弟?”粗獷大漢呵呵大笑,摸了摸自己黑針一般的短髯,咧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二師兄?”

李慕禪笑道:“師父剛才告訴我的。”

“果然不愧聰明!”粗獷大漢轉頭對郭碧空道:“師父,看來你收了一個好徒弟呀!”

“那是自然!”郭碧空昂然點頭,笑道:“無忌,你大師兄叫張玉溪,二師兄叫裴華崗,不必跟他們客氣!”

秀氣青年微笑道:“小師弟,我是張玉溪,我因為入門走,所以成了大師兄,占便宜了。”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怪不得呢,我還以為武功分排名。”

“喲,小師弟,你能看出我不如大師兄?!”粗獷大漢裴華崗瞪大眼睛。

李慕禪笑著輕輕點頭:“大約能感覺得到。”

“聽師父說你練的是化虹經?”裴華崗問。

李慕禪點頭,裴華崗道:“還不如改練化焰經呢!”

張玉溪點頭:“化焰經雖然修煉得慢一些,但威力更強。”

郭碧空忙擺擺手:“行啦,你們不用勸,他既然當初練了金剛化虹經,當然要練化虹經,可以少走很多彎路,練起來也快。”

“唔,這倒也是,小師弟當初的金剛化虹經練到了十一層,真是驚才絕艷,佩服佩服!”張玉溪輕頜首。

裴華崗問:“小師弟,化虹經你練到哪一層啦?”

李慕禪微笑道:“第七層。”

“好好,我不過才練到化焰經第七層,還真是了得呢!”裴華崗驚奇的打量著李慕禪,贊嘆道:“怪不得師父贊你是奇才呢,確實是奇才!”

李慕禪不好意思的笑笑,轉身郭碧空:“師父,我想去玄天峰看看。”

他這話一出口,張玉溪與裴華崗臉色頓時一變。

裴華崗忙道:“小師弟,你去玄天峰干什么!”

李慕禪說了自己在玄天峰有一位朋友,想要去探望一下。

裴華崗哼了一聲,氣憤的道:“小師弟,你可得小心,咱們與玄天峰可是死對頭,她們是不會放過這機會的!”

李慕禪笑道:“二師兄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唉……,一頓折辱是免不了的!”裴華崗咬咬牙,哼道:“我陪你一塊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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