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苦神丹

“小子，說得好！”戚老頭拍了一下手，顯得很高興，“你能這么說，就證明你不壞，至少比軒轅千秋那個假惺惺的偽君子要可愛得多了，人之為人，乃是宇宙大道所化，為天地萬物之靈長，宇宙之中，如論造物之精巧，實在無一物，無任何種族能與人之媲美，而人中，又以女人最美，女人之美別具風情，一顰一笑，一步一搖，都別有滋味，一個男人若是懂得女人為宇宙最美之物，那個男人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還有藥可救，反之，一個男人眼中若看不到女人之美，那樣的男人，要壞起來，就絕對是毫無人性壞到流膿那種……“

王無垠目瞪口呆，這一番理論，直接把好色上升到了哲學的高度，還讓人無法反駁。

“呵呵呵，您老說得有道理……”王無垠只能干笑著回應道。

“那你覺得我如何……要說實話，我這個人最恨別人在我面前說假話！”戚老頭瞪著王無垠。

“初見你覺得你就是一個猥瑣老頭，現在發現你是一個愛美之人……”

“哈哈哈，小子，你挺會說話！“戚老頭大笑，“不過我那可不是猥瑣，而是欣賞美，懂么？”

“現在懂了！”

“孺子可教也！”戚老頭點了點頭，突然又話鋒一轉，語氣有些感慨起來，“屠天那個老東西還好么？”

“屠前輩還好，身體依然硬朗，只是還是不喜與人接觸……”

“沒想到他連神猿變都傳給你了，我原本以為他還要把這本事帶到棺材里呢……”

“嗯，還要多謝屠前輩厚愛！”

“軒轅千秋是怎么給你說我的？”戚老頭突然放下了手上的茶壺，臉色顯得認真了一些。

“軒轅前輩說您老用毒之術冠絕寰宇，讓我來跟你學點東西，以后我活命的機會也多一點！”

“冠絕寰宇，這卻有點夸張了，若要論這用毒的本事，放眼寰宇，還有兩個人的本事應該和我差不多，只是我們也沒有較量過，不知道誰最厲害，想來應該也差不多，差別之是毫厘之間，都可以排到前三……”

這老頭嘴上說的似乎是謙虛之詞，但王無垠聽在耳里，卻覺得這話狂得無邊無際，用毒之術，宇宙排名前三，這就有些嚇人了。

戚老頭話頭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只是要跟我學東西可不容易，要做好吃苦受罪的準備，而且不是吃一般的苦，是吃大苦，受大罪，學這本事猶如在十八層地獄之中走上幾十個來回，若無這樣的決心，切莫走這條路，我這一脈的本事都是這么學來的……”

“前輩放心，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什么苦都能吃！”王無垠當即表態。

戚老頭不置可否的一笑，平靜的說道，“先別忙著這么說，當年我跟著師傅學這本事的時候，我這一脈總共有師兄弟一百零八人，這一百零人，也都是一時之選的精英，身心意志遠超常人，學藝之初也是抱著大決心的，但就算是這樣，在學本事的過程之中，這一百零八，中間受不了苦先后自殺的有足足八十四個，瘋了的有十二個，走火入魔的九個，最后學出來三個，我是其中之一，另外兩個一個與人斗法和人同歸于盡，另外一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形神俱滅，最后我這一門就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軒轅千秋之所以先把你送到屠天那里去，就是擔心你如果先來我這里，這身子骨不夠硬的話，搞不好就一命嗚呼了……“

王無垠心中一凜，但還是沉著的說道，“我既然來了，就愿一試，如果我受不了出了什么事，也是我自己的問題，和前輩無關！”

“我丑話已經說在了前頭，既然你堅持，那就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好了，走過來兩步，到我面前來，要學我的本事，也無需挑時間，現在就開始吧……”

王無垠心中有些奇怪，但還是走到了戚老頭的面前，不知道戚老頭要干什么。

只見戚老頭手上一動，一下子就多出了一個三尺多高的奇怪寶塔，放在了他旁邊的桌子上，那寶塔非常奇特，整個寶塔仙氣繚繞，五光十色，看起來像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寶貝，只是細細看去，那寶塔，卻是一分為二，寶塔的一邊，晶瑩如玉，上面雕刻著日月星辰，飛鳥魚蟲，各種盛景，亭臺樓閣，其中有各種各樣形態各異的仙人點綴其間，看起來充滿了仙氣，猶如天堂，而寶塔的另外一邊，卻是漆黑如墨，上面雕刻的圖案，卻是天崩地裂，混沌一片，各種毒蟲猛獸面目猙獰互相吞噬互相爭斗廝殺，那屬于人的種種骸骨，從最底層累積到了最高層，猶如地獄。

初看，那寶塔上雕刻的東西宛如死物，但再看，寶塔上雕刻的東西卻是像活過來一樣，有仙人在仙境之中吹簫鼓瑟，飲酒作樂，而另外一邊，則是一群毒蟲猛獸互相吞噬，肆意殺戮。

王無垠只覺得好奇，多看了兩眼，就感覺自己的腦袋開始發暈，周圍的一切都在搖晃，不由大吃一驚，連忙挪開自己的視線。

“我這一門，叫造化門，造化有陰有陽，有生有殺，這塔是造化門的信物，也是寶物，你學我造化門的本事，就對著這塔，給祖師爺磕三個頭吧，算是盡個禮數，然后滴一滴血在塔尖上……“戚老頭端坐著，對王無垠說道。

王無垠跪在地上，認認真真對著那塔磕了三個頭，然后站起來，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那塔尖之上。

王無垠的鮮血一滴落下去，就被那座塔吸收了，那塔也沒有什么異常……

戚老頭點了點頭，正要伸手把那塔收起來，卻沒想到，那塔突然之間大放光彩，原本圍繞著塔的朦朧仙氣，一下子暴增數倍，塔上所欲雕刻著的各個仙人，還有那些奇形怪狀的各種毒蟲猛獸，在這一刻，居然都停了下來，全部匍匐在地，那塔也自動從桌子上飛了起來，對著王無垠順指針繞了足足七圈，然后才重新回到桌子上，慢慢又恢復成剛才的模樣。

這個過程，整整持續了數分鐘。

戚老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的盯著王無垠。

“這個……可以了么？“王無垠問了一句，剛剛發生的這一切，他以為是正常的，大概像是造化門的入門儀式之類的，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以了……”戚老頭收起了那座塔，看了王無垠一眼，臉上的表情不知不覺重新恢復了正常，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上再次一動，他的手上，一下子又多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符文密布的木盒子，戚老頭的手指在那木盒子的符文之中劃了兩下，那木盒子就自動打開了，木盒子里，放著一顆黑漆漆的東西，那東西像一個棗仁，但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你不是說自己能吃苦么，現在到你吃苦的時候了，這是我造化門的苦神丹，想要和我學本事，你先吃了它再說，你能忍受苦神丹的時間越長，你的收獲也就越多，這苦神丹，你只有一次機會，第二次再次苦神丹這苦神丹就是劇毒，能讓你神衰而死……“

王無垠也沒有多想，拿起那顆丹藥，就丟到了口中，咀嚼了兩下之后，就把那顆丹藥給吞到了肚子里。

那顆丹藥似乎沒有什么味道，王無垠還正在奇怪呢，但沒過兩秒，一點苦澀的味道，慢慢從王無垠的嘴巴之中散發出來，然后那苦澀的味道越來越濃，越來越苦，漸漸猶如火山爆發一樣，在王無垠的身體內爆發了出來，從舌頭，到咽喉，到胃部，到腸道，到五臟六腑，都沉浸在那種苦到難以形容，猶如烈焰焚身萬箭穿心一樣的痛苦之中……

王無垠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種苦可以苦成這樣，能讓人靈魂都顫抖起來，比酷刑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啊……”王無垠痛苦的嘶吼起來，一下子就滿頭大汗，整個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就在這時，戚老頭又慢悠悠的在桌子上的那個盒子上一劃，盒子的第二層打開，里面有一顆白色的丹藥，“這是苦神丹的解藥，吃下這顆白色的解藥，苦神丹之苦立刻就能解除，你受不住了就可以把這顆白色的丹藥吃下去……“

無垠 第二十四章 苦神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