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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幕 怒海,風暴匯聚 VII

更新時間:2024-02-22  作者:緋炎
伊塔之柱 第四百四十幕 怒海,風暴匯聚 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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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遺跡中層,方鸻收回火箭飛拳,一手抓著街道斷層邊緣攀附上去,不遠處女仆小姐幾個縱躍輕輕松松跳上斷裂的巖層,落在中層區街道上,來到這邊,向他伸出手來。

方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不用幫助,他爬了上去,回過身去,正好看到敏米爾輕飄飄從下面飛上來,停在遠處,看向這個方向,點評了一句:“你這飛爪還挺好使的。”

方鸻一陣無語,這話怎么聽著不像好話,火箭飛拳再好使還能比得上飛的么?

但除了具有風元素適性的人之外,能自由飛行只有成為龍騎士或者偽龍騎士一條路可走,魔導士固然也有一些能讓人飛上天的法術,但不僅是持續時間短,而且也很難稱得上——‘自由’。

“好了,廢話不必多說,”他搖搖頭道,心知回到死寂區之外,對方心中難免會生出一些多余的想法,“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不敗的鋼之刃先生。”

敏米爾訕笑了一下,方才才敗在那位海之魔女手下,后來又不得不向一個三十多級的‘小家伙’妥協,還能算得上是‘不敗’么?不過他的頭銜是來自于某場對抗,他心知肚明對方故意點出這一點是在威脅自己。

“你想說什么,”敏米爾攤開手道,“我倒想聽聽看,但那個名號就大可不必了,管我叫敏米爾就可以了,或者‘鶇鳥’也行,那是我以前的代號。”

“不過‘小家伙’,我們是合作,可不代表我對你有什么義務,如果你對執劍之庭的人有什么想法,不妨說來聽聽。如果感興趣的話,我會同意與你們聯手,但若我不感興趣,那我們有緣再見——”

“當然放心,”他補充道:“我會保守你們的秘密到最后一刻的。”

方鸻看了這家伙一眼,一個字也不打算相信對方所說的,不過還是問道:“普羅米修斯難道與帝國有什么過節,為什么你那么想要對付執劍之庭的人,你們共同的敵人不應當是娜迦一族么?”

敏米爾倒也不打算隱瞞。“明面上是執劍之庭的人,實際上是..D的狗腿子們,我們和他們可不是一路人,至于娜迦——”他意味深長地一笑,“拿你們第三賽區舉個例子,你認為彩虹同盟和弗洛爾之裔會在一起刷怪么?”

方鸻算是明白過來,那位魔法皇帝對北境不聞不問大約是因為這里原本在計劃中就是要被拋棄的,但聯盟和選召者也如此,大約是把風暴群島當做一個大型刷怪區了。

娜迦一族在他們眼中就像是怪物一樣,或許有些威脅,但還上不了臺面。相比起來,同處于聯盟之中的另外兩家公會聯盟,顯然威脅還要更大得多。

這倒也符合他對這些人的認知。

但黑暗生靈真的如此么,娜迦一族明顯是有所謀劃的,艾塔黎亞也并不是一個真正的游戲世界,選召者也不具備無限的資源。災變到來之前一切尚還好說,但力量的對比一旦超過某個臨界點呢?

事情真的還會如預期中發展?

艾塔黎亞的世界并不是風平浪靜,黑暗中還潛藏著未知的敵人,無論是那些失敗的昔日的對手,還是密謀的黑暗的眾圣。

遁入黑暗的神祇覬覦著云海之上世界的一切,它們曾引誘托拉戈托斯墮落,令芬里斯幾乎沉入淵海之下,用一具遺骸與石板引發凡人帝國之間的爭端,甚至還想重新奪回信仰。

娜迦掀起的這場風暴或許對于整個艾塔黎亞來說不算什么,但加上即將降臨的第三禍星呢?

再加上潛藏在暗中的昔日之敵呢?

一部分人對此還一無所知,另一部分人或許有所察覺,嗅到了風暴來臨之前不同尋常的安靜,但卻又更多地為第三禍星的降臨轉移了注意力。而只有親眼見證了這一切之后,才能隱隱察覺到那背后的一絲聯系……

在考林—伊休里安,就連最樂觀的人也必須承認此刻的南境正如同一個火藥桶,但只有少數人意識到貴族與選召者的對立之中隱有不同尋常的影子,而大多數人則樂于看那位幼稚的國王陛下的笑話。

而至于北境,古塔從未有一日安寧,寶杖海岸更是局勢叵測,古君獵手還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而蜂起的叛軍背后當然有那些游離于王國之外的力量的影子。

他在艾矛堡時有幸或是不幸得見一段那片冰雪覆蓋的王國下的歷史,當然清楚那背后同樣有不同尋常的力量插手,與在多里芬見過的昔日之景如出一轍,重重陰影維系于同一只幕后黑手上。

他原本以為那是龍魔女。

但北境的一場大戰,則將另一道陰影呈現在這片大地上。

影人。

他至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調查這一點來到帝國,但卻在這里見到了更多的東西,從數個世紀前一直到此刻,到艾什·林恩家族的慘劇。

這個凡人文明的策源地而今表面上看來欣欣向榮,但背后積累著重重的矛盾——由三位天才所串聯起的歷史,像是一根又一根的線,將他所見的那些潛在的危機一一聯系在一起。

娜迦正在創造一個時機。

影人們也同樣。

那些藏身于黑暗之中的一雙雙眼睛,似乎正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世界的敵人們早已預見到一切的結局,正等待著那最后的狂歡一刻。

但方鸻并不打算和對方說這些廢話,他知道說了對方也未必會信,除非親眼見過,他也不見得會有這樣的想法。包括他自己——也從來不認為自己可以當什么救世主。

自己難道還能將第三禍星給推回去?

不過理清這些紛亂的線頭,至少可以讓他看到背后的那些動機,當每個人的動機在這些線索之中流淌,然后他才能看清其后的真相,當了解了那一點之后。

他就明白自己應當如何去做。

“我聽說,在突破了五十級之后,會有另一套升級的體系,”方鸻忽然道:“因此甚至有一種說法,只有在人的位階之后,才算是完成了星門的初始考驗,而在那之前的經歷更像是一個漫長的新手期。”

“是有這種說法,”敏米爾點點頭,“不過你問這個干什么,想向我打聽一點第二世界的信息?倒也不無不可,畢竟你未來很有潛力,值得我的投資,不像某些人連‘新手期’都過不去就被淘汰了。”

方鸻搖搖頭,忽略了對方那種特有的精英式的傲慢,“星門的意圖,是令它所選中的人去參與改變這個世界,在正式成為圣選之后,銅之階與銀之階之后的升級是通過對這個世界的改變的參與度決定的?”

“是那位海之魔女告訴你這些的?既然你了解得如此詳細了,何必再多此一舉開口詢問,不過倒沒這么玄乎,五十級后選召者不能再獲得見聞經驗,我們是通過事件來積累世界指數——”敏米爾忽然怔住了。

他正瞪大了眼睛,看著浮現在自己視網膜上的一行行銀色文字,一時間甚至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忍不住眨眨眼睛,“孤海燈塔……前往海盜王寶庫,尋回失落的以太節點,平息風暴,拯救北陸……世界……任務?”

敏米爾回過頭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方鸻答道:“匯聚的風暴將徹底席卷以太的海面,并掀起滔天的怒浪,娜迦一族會借此摧毀整個北陸坎帕地區,而平息風暴,便能拯救帝國北境——”

“這應當算是參與改變了這個世界的進程吧?”

敏米爾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沫。

世界任務并不罕見,但大多冗長,在眾多的支線之中縱使通過一點點改變修正了世界發展的方向,但一個人往往并不能在其中占據重要的部分,縱使是龍騎士。

“有多少人接了這個任務?”他下意識連聲音都輕了幾分。

“不多,就我船上的人。”方鸻答道。

“你船上的人是多少人?”

“不超過二十人。”

“包括那位海之魔女么?”

“包括。”

“好,我接了,”敏米爾咬咬牙,“別讓帝國人的參與進來,不,別讓任何其他人再參與進來了。你還需要我另外再和你們簽訂一份契約么,我可以保證不透露你們的秘密——”

他停頓了一下,一狠心:“即便是在風暴之后。”

“不必了,”方鸻搖搖頭:“我現在不相信空口無憑的承諾,反正早晚都會出賣,又何必讓自己背上一個背叛者的罵名,我們公平交易,對大家都好。你要是真介意,不妨把違約的補償定高一些,畢竟我們還蠻缺錢的——”

敏米爾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開始真的有些欣賞你了,小家伙,那也行,反正違約金也是公會出,我犯不著幫俱樂部那些有錢佬省錢。”

他伸出手來:“合作愉快。”

方鸻瞪著他:“其實你也并沒比我大多少,你可以管我叫艾德。”

“我是銀之階,”敏米爾不在意道:“在我看來,你就是個三十多級的小毛頭。”

方鸻一言不發。

敏米爾只好投降:“好吧,親愛的艾德先生。”

方鸻這才點了點頭,伸手與對方再一次交換了契約文書。

“所以我們眼下該干什么,親愛的伙計?”敏米爾立刻換了一副口氣,“要不去幫幫那位海之魔女,她和你是什么關系?把她們解放出來,我們對付帝國的把握就大多了。”

方鸻心想這家伙究竟是多想對付自己人?但他搖了搖頭:“我們的目的并不是那邊,不過在那之前,先把你的東西交出來。”

“東西?”

“魔導爐。”方鸻道。

他方才自然不可能主動提出這個問題,因為那時候敏米爾還和他們是敵非友,一紙契約對其約束力有限,他必須保持對方的戰斗力不會超出自己太多。

但眼下敏米爾作為一個銀之階的助力,他自然要讓對方發揮全部的實力,七海旅團可是分出一個寶貴的任務名額,他自然要最大程度地榨干對方的‘價值’。

“你會修?”敏米爾有些喜出望外,但隨即才想起對方之所以出名的緣由——可不是因為他是戰斗工匠,而是在大陸工匠聯賽上出盡風頭。但他交出自己的魔導爐時仍有些半信半疑,畢竟那可是偽龍騎士——

不,幾乎已經可以算作是龍騎士的魔導爐了。

上位的魔導爐要參與對主構裝,偽龍騎士甚至是龍騎士的同調,里面的復雜程度可不是普通魔導爐可以比擬的,即便是五十級最高等級的專家魔導爐也是一樣。

他們在公會的魔導裝具都是由大工匠專業維護,而魔導爐和水晶工匠又是其中最復雜的一項,大多數選召者工匠在前往第二世界之前可能根本就沒見過真正的為龍騎士供能的魔導爐是何構成的。

但方鸻也懶得和他廢話,接過魔導爐三下五除二拆開外殼,不就是為龍騎士供能的魔導爐么,確切的說是與圣水晶同調的水晶結構,他每一臺魔導爐都是如此的。

有什么好大不了的?

不然他怎么和塔塔小姐溝通?

遺跡上方轟鳴聲不斷,那是帝國人正在向娜迦一族開火,黑暗之中不時傳來魔法的輝光,爆炸的范圍逐漸靠近,顯然戰況十分焦灼,執劍之庭與娜迦一族誰也奈何不了誰。

在不斷的閃光的映照下,敏米爾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方鸻行云流水地將自己的魔導爐拆成零件狀態,然后麻利地換下那一組損壞的水晶,又重新裝了回去:“等等,那是什么水晶?”

“魔力水晶而已,大驚小怪干什么,各種型號我都會備一些,儲法水晶對于等級又沒要求。”

“真的?”

“假的,你運氣好,這些備用水晶是彌雅小姐用的,要不是如此誰會沒事帶這么高級的水晶。”

敏米爾眨眨眼睛,但也有些心悅誠服,至少專門為他配備的工匠,是肯定沒有這個流暢度的。

短短幾分鐘就把魔導爐拆開來維護完畢,那可是魔導爐啊,魔導裝具中最復雜的一類,如果帶著這樣的工匠上戰場,他豈不是可以在戰場上完成維護甚至是換裝?

敏米爾甚至有些羨慕起來:“你們團隊接不接受外面的雇傭?我有一場比賽……”

“好了,少廢話。”方鸻打斷了這家伙的奇思妙想,就算是對方真開得起價,那他也得去得了才行。等彌雅的事走漏了消息,他都不敢相信這些公會會拿自己如何。

敏米爾訕訕一笑,大約也知道自己只是開了個不那么好笑的玩笑。

方鸻又來到謝絲塔一旁,幫后者檢查了一下那只受損的臂鎧,但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嚴重,那連熾天使也可以洞穿的攻擊幾乎令那只臂鎧整個碎掉。

方鸻也是在檢查時才發現女仆小姐受了不輕的傷,裂開的手甲下面謝絲塔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你受傷了?”方鸻吃了一驚,不僅僅是驚訝于女仆小姐的淡漠:“怎么不早說?”

謝絲塔一言不發。妖精小姐這時出現在方鸻一側,方鸻馬上道:“塔塔小姐,幫忙檢查一下她的傷勢。”

塔塔點點頭,但后者聞言皺起眉頭,后退一步,護住自己的手,淡淡答道:

“我沒事。”

“你這叫沒事?”方鸻一陣無語,那手斷掉了才叫有事對吧?

他看著抗拒的謝絲塔,開口道:“別忘了,希爾薇德讓你來時,答應過我,你得聽我的命令。”

女仆小姐沉默不言,既不認同,也不反對,也不讓他靠近。

方鸻無奈,畢竟這位女仆小姐對自己一貫是這個態度,他嘆了口氣,將一卷繃帶交給一旁的塔塔小姐,又拿出一瓶恢復魔藥:“至少包扎一下。”

謝絲塔猶豫片刻,才默然從塔塔小姐手上接過繃帶,也不作清洗,就這么纏繞在自己手上,一圈又一圈,看得方鸻眼皮直抽,差點產生了幻痛。

最后,她才接過方鸻遞來的恢復魔藥,默默倒在一圈圈繃帶上,最后才抬起頭來,靜靜看向這位船長大人。

方鸻嘆了口氣:“其實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女仆小姐點點頭。

方鸻目光看向四周,目光所及之處是縱橫交錯的斷裂帶,殘存的墻垣,以及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街巷的盡頭,“你對這個地方有印象么?還是說僅僅對奧特里克港有印象?”

謝絲塔搖搖頭:“我從未到過這里。”

“我明白了,”方鸻看向一旁的塔塔。龍魂小姐此時正處于幻術狀態加持下,除了七海旅團的成員之外,不遠處的敏米爾并不能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面對方鸻注視的目光,兩人心靈相通她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騎士先生的含義:“妮妮她沒事。”

方鸻哭笑不得,那小丫頭在操控至高者時精神頭十足,但他事實上并不能真正為一臺接近于偽龍騎士的主構裝體供能,何況妮妮也不是完全體的龍魂。

她操縱至高者時有多囂張,現在有多萎靡,看著小丫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他也忍不住又好笑又心痛。那時候之所以同意敏米爾休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為此。

他對于至高者的控制事實上是建立在妮妮作為龍魂超負荷付出的基礎上的,這樣的狀況短時間內還好,但時間一長是會傷及龍魂本身的,妮妮自己興高采烈渾不在意,但他卻不得不考慮。

“騎士先生的擔憂不無道理,”塔塔輕聲道:“以妮妮的狀況,每一次啟動至高者的時間最好不要超過一分鐘。”

一分鐘已經很恐怖了,方鸻不知道是自己的龍魂小姐太過天賦異稟還是怎么樣,他其實專門去查過,大多數龍魂都并不具備自主操控龍騎士的能力。

有一些強大的自然龍魂可以做到,但也只能生效在極短的時間內,但龍騎士自身不具備駕馭龍騎士的能力,但龍魂卻可以負擔起龍騎士構裝的計算力需求這樣的情況。

歷史上好像也沒有過。

但偏偏他不止是妮妮可以做到,塔塔小姐好像也能做到,至少七海旅人號的計算力可不是由他負擔的。

方鸻一時間也想不通這個問題,只好苦笑道:“那也得她能聽我得才行。”

一方面妮妮過于強大自然是好事,但反過來說自己的龍魂自主性也太強了一些,竟然還存在因為太過興奮而叫不回來這樣的狀況,更不用說她和愛麗莎干的那些好事。

他嘆了口氣:“我再想辦法吧,妮妮她……其實還算是個聽話的孩子。”

這話連龍魂小姐聽了都有些忍俊不禁。

方鸻考量了一下,又道:“塔塔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妖精小姐一怔:“那么艾德想要問什么?”

“我想問,人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會被壓制認知或感知能力?”方鸻思索了一下,問道。

“有些法術可以做到,比如幻術、精神類的法術干擾認知,”龍魂小姐仔細想了一下,安靜地答道:“神力也能做到,比如光明之主和公正女士的誠實之域。”

“那么塔塔小姐,你在這里能聯系上七海旅人號么?”

“能,”塔塔點點頭,“雖然地層會削弱感知能力,但是我還是能勉強感應到七海旅人號,并且能讓它升空,或者調動那里的構裝體,騎士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么?”

方鸻搖了搖頭:“不必了,不過感應能力也算是一種感知能力么?”

“那自然,”妖精小姐飛了起來,輕輕落在他肩頭,跪坐了下去,看著他道:“因為感知能力本身就包括了感應,而下達指令則是更進一步,因為那包括了信息的傳遞。”

她抬起頭來,用翠色的眸子中閃著光:“騎士先生想到了什么?”

“只是有些猜測。”

方鸻抬起頭來,忽然看到巡邏了一圈的敏米爾正從不遠處返回,對方正收回半空中的灰騎士,走過來開口道:“我去附近看了一圈,小家伙,我得提醒你一下,帝國人正在向這個方向靠近,你不想撞見他們的話,我們最好是快一點行動起來。”

他看了看四周:“我們是不是要找到那處海盜王的寶庫,找回那個失落的以太節點……我好像聽說過這回事,無論是海盜王的秘寶,還是失落的以太節點,那好像和安德琉斯那個地方還有點關系。”

敏米爾停了停,又道:“不過這和這個任務究竟有什么關系,我們要怎么平息風暴,拯救……”

這家伙輕輕咳了兩聲,他對這個任務描述有點不太感冒,拯救北陸,聽起來有點高大上。但在他看來實在是沒什么實感,那不過就是一個任務而已,不過如果真的可以辦到,倒是可以留下偌大的名聲吧?

名聲其實不關鍵。

關鍵是名聲越大,對于事件進程得改變就越大,參與度越高,他獲得的世界指數就越多。那個東西相當于五十級之后的經驗值,但它們只來自于一個個獨立事件。

那些細枝末節的事件有些可能連0.001個世界指數都難以提供,聽說圣約山渾濁之域的一戰最知名的那幾個人也不過才拿了23點指數,而他不知經歷了多少場比賽與對抗才來到今天的銀之階II級。

但這個任務的基礎世界指數就有5,但世界的任務的基礎獎勵往往是最薄弱的一環,真正豐厚的獎勵往往來自于事件之后的發酵,敏米爾已經開始有些浮想聯翩。

這些事敏米爾自然沒打算告訴方鸻。

他很清楚世界任務的獎勵列表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在沒有達到五十級之前,一般都是轉化為等量的見聞經驗——老實說,敏米爾都覺得有些浪費。

方鸻看了這人一眼,一眼看穿這家伙心中的小九九,開口道:“等到了那個時候自然會告訴你,不過眼下不是時候,正如你所言,我們必須趕在帝國人和娜迦之前找到目標地。”

“那地方在下面那片黑霧之中?”敏米爾回過頭去,“難怪你們連方尖碑都不在意,不過既然如此我們之前就不該回來,你和你的小女友抵抗不了死寂區的侵蝕,但我可以幫你們的忙。”

‘砰’一聲響,女仆小姐一拳砸了過來。

敏米爾趕忙退開,用手擋開飛濺得石子,連忙道:“別介意,只是開個玩笑。”

“少廢話,”方鸻沒好氣道,當然知道這家伙是在調侃自己。不過他目光默默掃過那片黑霧氤氳的下層區,似乎想到什么,開口道:“幫忙?憑一個失去了魔導爐的銀之階?”

縱是厚臉皮如敏米爾也忍不住臉一紅:“那是特殊情況,有幾個人是海之魔女的對手,何況她是龍騎士,我只是銀之階,這算是以大欺小。”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年紀好像還不如彌雅小,忍不住閉上嘴。

“好吧,”他道:“我們換一個話題。說正事,你之前說過你有一個想法,我倒想聽聽那個想法。”

敏米爾看向方鸻:“還是說,其實你對這個任務已經有眉目了?現在想來你故意將這個任務透露給我,總不會是為了平白無故分我好處,應當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吧?”

方鸻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由高看了這家伙一眼。“或許,”他答道,并不打算透露太多信息,銀之階可不是街上的大白菜,能走到這一步的人往往都有過人之處,“不過眼下的確是需要你幫一個忙。”

“但說無妨,”敏米爾學著第三賽區的選召者的口氣道,“我的伙計。”

“你有感應裝置么?”

“你說的是風元素發生器?”敏米爾丟出一個球來,讓它懸浮在半空中,“當然有,在地下探險這可是必備品,怎么,莫非你們沒有?”

方鸻沒好氣地看著這個家伙,有些咬牙切齒道:“你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么?”

“一兩百萬里塞爾吧,也不算多,”敏米爾答道:“這可是大型浮空艦上的風元素探測儀的縮小版本,貴一些是理所應當的……”他逐漸在方鸻殺人一樣的目光下降低了音量。

“好吧……這個,我確實沒想到你們這么窮……”

“我們只是三十多級的團隊,可不是高貴的銀之階,而且就算我們買得起,也沒人能驅動它。”

“那海之魔女——”

那正是問題所在,彌雅雖然名義上是龍騎士,但她穿越世界之門從第二世界回到第一世界,除了作為海林水晶的載體的星匕首之外,幾乎什么也沒帶回來,連龍騎士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連她的魔導爐都是回到七海旅人號上后再配置的,不但沒給七海旅團帶來任何收益,事實上還花了一大筆資金。而對方實力大不如先前,至少也有三分之一是裝備的因素。

敏米爾拿起那只小球:“你想用這個來尋找那座海盜王的寶庫?那我得提醒你一下,這東西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它是可以作為一個立體地圖,但本身并不具備探測能力,是依仗于持有者幫它繪制地圖的。”

“簡單來說,”方鸻問道:“這就是繪制地圖的工具?”

“差不多,”敏米爾點點頭,“不過是龍騎士專用的,因為只有域能力能驅動這個裝置,而我帶著它一路下來,因為要追蹤你們,可沒走多少彎路,你要指望它能給你提供多少信息可辦不到。”

“沒關系,”方鸻搖搖頭:“不過風元素發生器稍微有些問題,它只在第二世界的云海上好用,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土元素或者火元素的感應裝置更精準一些。”

當然更好的是希爾薇德的大地感應能力,如果艦務官小姐在這里的說不定可以提供事半功倍的幫助,只可惜他現在并不能指望上。

不過方鸻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面前的敏米爾又從口袋里拿出三只小球來,一只銅色的,另外兩只分別是赤紅與黑色,“沒關系,我都有。這只這是土元素的,紅色的是一種異體的火元素感應裝置,應當也能用,你看哪個更好用一些,不必客氣,還有——”

“把黑色這只拿過來。”

敏米爾在方鸻殺人一樣的口氣下,將黑色的小球遞了過去:“這只是礦物勘探用的……”

“我知道。”方鸻沒好氣道,心中恨不得把這該死的有錢佬給干掉,好把那些東西都據為己有。他從來都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但從來沒想到這種差距會比人和狗還大。

“你將它激活,”不過他顯然并不能這么做,因為只有龍騎士的域能力才能激活這些精密的裝置,妮妮大約也可以——不過只能持續不到一分鐘,“剩下的交給我。”

“交給你?”敏米爾微微一怔,不過還是依言而行,托起黑色的小球——高大的灰騎士的虛影浮現在他身后,霎時間,一片幽藍的光芒從那小球只上浮現。

那像是一片狹小彎曲的路線,如同迷宮一樣向下延伸,方鸻看了一眼,便找到敏米爾下來的那條路——果然與他們不同,這位普羅米修斯的銀之階應當是從東北面的某個地方進入地下的。

一層層的幽幽藍光正形成一片立體的地圖。

但這種裝置其實原本并不是用作地圖繪制的,它具有與風元素探測儀差不多相同的原理,擴散的元素粒子會在一定范圍內產生回波,并通過描繪出一定距離內沾染元素粒子的一切事物、地形。

它原本的作用是用在冒險之中以偵測可能存在的潛在的敵人,就像是它們在風船之上那些大體型的同類裝置的縮小版,但后來人們發現這東西其實并不好用,因為元素粒子并不具有太強的穿透性。

而復雜的地形條件下,往往沒有空海環境下那么空曠,厚實的墻面、巖石,都有可能讓回波折返。

倒是冒險者們逐漸發現這東西在繪制地圖上的作用似乎更大,因此逐漸改變了它的用途,并讓其成為第二世界冒險團的標準。

你問為什么是第二世界?

因為元素感應裝置是基于龍騎士的域能力啟動的。

方鸻看著那片藍光,忽然之間問了一個問題:“你帶了這么多感應裝置,不怕弄丟了么?”

敏米爾道:“也還好吧,所以才要多帶幾個。”

“弄丟了會賠錢嗎?”

敏米爾差點被這個匪夷所思的提問干懵了,好一半天才反應過來,答道:“不用……只要別太過分了。”畢竟元素感應裝置一般只有龍騎士才會使用,而銀之階以上的選召者幾乎都是各大公會精英之中的精英。

他們這樣的頂尖的俱樂部倒也不至于連這點錢都要斤斤計較。

方鸻點點頭:“那你想辦法把這個也弄丟。”

敏米爾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好半天,他才目光古怪地看著這家伙,吃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領會了意思。敏米爾其實也不是差了這一兩百萬里塞爾,只是實在想不出在這個環境下應該說些什么好。

不過方鸻倒是頗為開心。

畢竟白嫖到了一個好東西,這東西別人不能用,但彌雅可以用啊,那位狼少女眼下就是一個窮光蛋龍騎士,對方打定主意留在船上,那他趕緊想辦法將其武裝起來才是正經。

至于手段,就沒那么多要求了。

賺錢嘛,不寒磣。

方鸻搞定了敏米爾,立刻與那元素感應裝置建立了聯系,這倒也不復雜,建立一個臨時的團隊將敏米爾拉進來就可以了。龍騎士是系統十分智能,這方面用不著他多費功夫。

然后他便開始召喚自己的構裝體——

方鸻將手放在自己的信息化水晶上,然后就像是在身體周圍打開了一道又一道幽藍色的傳送門,那些數不清的奇特的、銀梭狀的構裝體,正從這些光門之中一一浮現。

敏米爾其實對于這位龍之煉金術士有所了解——他畢竟是追著七海旅團一行人來的,自然不可能沒有了解過自己可能遇上的對手,情報部門的人就算再不靠譜,倒也不至于估錯‘主目標’的水平。

但那些‘銀蜂’——或者說索林之星。

從視頻、截圖之中見到它們,與親眼看到面前這個少年一片片地將其投射在現實世界,并用手段操控著這些細小的構裝體,使它們分成許多不同的方向升上天空。

向著四面八方飛散而去。

那種震撼是截然不同的。

在視頻之中見到的發條妖精再多,但那些蜂擁成群的攻擊,呼嘯的俯沖,縱橫交錯的赤焰光束,認真說來敏米爾也并不是沒有見過,作為一個銀之階,甚至更大的場面他也時常經歷。

而構裝體的數量,在戰斗工匠達到一個層級之后其實也就算不得什么稀奇了。

否則的話,戰斗工匠中最強的存在應當是構裝領主,但事實是在第二世界的爭斗之中,至高者、構裝騎士和妖精使都各有千秋,而工匠十王也并不是構裝領主的最強者冥。

而是灰之王FOX。

但當代的工匠在操控大規模的構裝時,往往會采用迅捷戰術——冥開創的迅捷戰術是這位構裝女王個人的特色,但事實上這門古老的戰技一直都存在,簡而言之就是用數量換取精細化。

但敏米爾此刻看到的是每一只銀色構裝體——那些優雅如蜂一樣的構裝在升上天空之時,每一只似乎都具備獨立的意志,令它們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靈活構裝。

而是具有生命的構裝生物。

敏米爾霍然而立,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但一片銀色的光點很快就散入夜空之中,像是點點星光,墜入整座遺跡之間。他立刻意識到什么,回過頭,果然看到那懸浮感應裝置之上——

幽藍色的光芒正在迅速擴張,一束束曲折的街巷正在延伸,宛若生長的菌絲一樣蔓延,很快構成一個立體的、復雜的迷宮,那光束生長的邊緣,閃爍著得明亮的光點。

顯然就是一只只發條妖精。

敏米爾眨眨眼睛,回過頭去:“你想用這樣的辦法找出那座寶庫?”

方鸻搖了搖頭。

敏米爾注視著那感應裝置上迷宮成長的速度,想了一下才答道:“的確還是太慢了一些,除非你能確定那座寶庫在具體某個區域,你這個辦法太笨了一些。”

他問道:“所以你已經確定那位海盜王的秘寶就在中層區了?”

但方鸻仍是搖頭。

敏米爾有些不解:“那你想找出什么,而且這么做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如果你真能操控發條妖精找出那座寶庫的所在,那其實根本不用記錄它的位置,只要我們直接過去就行了。”

方鸻被這個聒噪的家伙搞得有些頭暈腦脹,一個人怎么可以有這么多廢話的,他還以為銀之階至少都是些靠譜的家伙。

“都不是,”他搖搖頭開口道:“我只是在確定一個東西。”

“什么東西?”

“看就是了,”方鸻答道:“不過你說得對,這樣的確太慢了一些。”

他掀開風鏡,看向一側,于此同時,一臺奇特的構裝體出現在了那個方向——接著是第二臺,第三臺。

方鸻轉過身去,開口問道:“我有一個問題,視覺裝置是不是繪制地圖的關鍵,還是說域能力只要沾染上元素塵埃就可以了?”

“是后者,”敏米爾正疑惑地看著這些鸚鵡螺一樣的構裝體,答道:“元素感應裝置可管不了你看到了什么,它只是不斷通過你的感應前端散發元素微粒,并通過回波描繪出地圖而已。”

他停下來,最后問了一句:“所以這是什么?”

方鸻停頓了一下。

“一個可以讓我們看到一切的東西。”

……(本章完)

伊塔之柱 第四百四十幕 怒海,風暴匯聚 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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