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洞察與輕視

事實上，這是一臺機械造物在出聲，是十幾年前，由布萊德爵士領頭，專門制造的機械，位于黑水大教堂的正廳，能用來記錄和通報進出之人。

這時，一聽到這個聲音，圍坐在圓桌邊上的眾人，就都知道，這是有人走近大教堂了，所以給出了相應的通知。

“諾德.弗斯？”黑火騎士對這個名字感到十分陌生，“這是哪個預備騎士？也是為了名額來的？這也太可笑了，一個無名小卒也敢參與進來？而且，拉爾斯死了這么多天了，有心前來的預備騎士，早就來到暗影城，并且上下活動很久了，這第一輪的初選都過去了，這個時候，這個諾德過來了，也太不上心了吧。”

“黑火騎士，稍安勿躁，”倒是那相貌年齡不小的智慧騎士微微一笑，“你對諾德這個名字不熟悉，對弗斯這個姓氏，總該有些印象吧？”

“弗斯？”黑火騎士聞言一愣，然后品味著這個姓氏，神色微動，“白銀騎士薇薇安.弗斯？這是她的人？”

智慧騎士點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我在二十年前完成任務，回歸暗影城后，曾經查閱過黑水圖書館中的卷宗記錄，里面記載了這個諾德.弗斯加入黑水騎士團的事情，當時是審判長主持，而荊棘騎士、薔薇騎士、綠葉騎士都是見證者，不光他們，死去的冰雪騎士，還有叛變的精鐵騎士。連同白銀騎士在內，也都是見證者。”

“這么多位騎士作為見證？這陣仗不小啊，那說明這個人還是有點本事，也受人期待的，那怎么這些年來一直默默無聞？”黑火騎士疑惑的同時，看向對面幾位見證了孫道加入的騎士。

“這個諾德。雖然是薇薇安的血親，但能夠加入騎士團，也不全靠著這層關系，”伊莎長公主開口解釋起來，“當初之所以接納他，主要是考慮到他的戰斗力，你可知道，他在未經強化的時候，靠著一個人的力量。與一頭中級狼裔單挑，最后取得了勝利，雖然自身也受創不小，可戰果驚人！”

“未經強化就在一對一中，戰勝了中位狼人？”黑火騎士聞言一愣，“霍雷肖也不過就是戰勝了下位狼人，那這么說，這個諾德才該是最近幾十年內。最有潛力的預備騎士，怎么從前都沒聽過他的名字？”

格蕾絲冷笑一聲。說道：“因為他和薇薇安一樣，在暗影城待著的時間很少，成為預備騎士之后沒有多久，就領了一個測繪任務，跟著薇薇安一起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去了黑暗大陸。還是在斯緹姆大陸中游蕩。”

“原來是這樣，又是一個怕死的？”黑火騎士眉毛一挑，“不過，他既然姓弗斯，那八成也不會錯。薇薇安.弗斯就是各種推脫，從來都是尋找各種借口，不參與戰斗，那這個諾德.弗斯學會了她的本事，也不用奇怪，只是他現在過來做什么？東躲西藏這么多年，聽說封號騎士有名額了，就巴巴的跑回來，這也太可笑了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企圖！”

這樣說著，黑火騎士與其他人對視，見沒人反對，就提高聲音道：“讓他進來吧，正好諸位騎士都在這里，在處理正事之前，先把這個小插曲解決。”

當孫道穿過那扇巨大的門扉，一步一步走入內廳的時候，就清晰的感覺到了，那源自審判長和幾位騎士身上的威壓。

“嗯，很有趣的威壓，對普通人來說，絕對非常龐大，足以影響到思維運轉，產生無法抵御的錯覺，當年我面對這位審判長的時候，就曾有過類似的感觸，這種威壓，一部分來自他們身上的圣器，一部分則源自血脈力量，其中血脈力量隨著年歲的增長，會不斷的提升，相應的威壓也會膨脹，從威壓上就可以分辨出，他們成為黑水騎士的年限。”

邊走邊想，孫道再次面對黑水騎士的時候，已經沒有半點畏懼，而這些騎士，連同那位審判長，對他來說，也不存在任何秘密了，如果不是限于化身實力，此時的諾德.弗斯，已經足以橫掃當場，所向披靡。

即便是現在，靠著一路上吸收的心靈信號，以及境界上的絕對差距，一旦動手，孫道也自信，自己的化身不會輸給這里的任何一人，當然了，如果對方聯手攻擊，那就是另外一番情況了，更何況……

“從前還不覺得，只是感慨于這教堂的龐大和威嚴，現在才發現，這個教堂的布局，隱含幾個數據模型的圖案，本身是一個陣圖，而在教堂的深處，正有一個意識沉睡，我的這具化身基礎還不夠牢固，暫時無法探查清楚那意志的本體，或許和這個世界的傳說有關，恩？”

突然，孫道意識一震，在他的感知中，那教堂深處的恐怖意志似乎因為他的探查，產生了細微的變化，透露出一絲縫隙，然后就散落出一點無邊黑暗、無限恐怖的意境！

“何等黑暗、狂暴、邪惡的意境，只是驚鴻一瞥，已然難以忽視，怎么黑水騎士團的總部，會隱藏有這樣的意志？”

這突然的變化，讓孫道頗為意外，以至于他外在表現的有些走神，讓正在觀察他的黑火很是不滿。

“哼！”黑火冷哼一聲，跟著就道，“怎么？被我們的氣勢鎮住了？以至于意識震蕩？你這意志也太弱了點，你知不知霍雷肖第一次碰到類似場面的時候，不僅沒有怯場，反而侃侃而談，顯得游刃有余，和他一比，你實在拿不上臺面，我勸你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好了，說出你此來的目的吧，我們這邊還有事，不能耽誤太久。”

“這人無緣無故的對我很有敵意，不過在這個世界，未必沒有緣由，大概又是蘇顏的關系，嗯，算了，還是不要糾結這些了，他提到了霍雷肖，似乎很看好這人，難道上面已經決定了，由他來當封號騎士？”

想到這里，孫道的心里卻沒有半點波瀾，他收回感知，然后說道：“聽說封號騎士有了空缺，所以我準備自薦，補上這個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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