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四、攜美雙飛？

師徒兩人，各懷心思，一個臉上惱怒不解，一個心中不安驚惶。

吳克被少女一狠心扎成了刺猬，強忍著疼痛把這些個少女金發所化的金針一根根拔出，雖然滿臉怒氣，終歸到最后還是強忍下來默不作聲。

開玩笑，現在用的還只是直發，一旦這女人被他惹得興起，再來上這么一次，那兩鬢柔順又蕩漾的波浪卷發也化為鋼針刺過來，吳克可不保證他還能夠活著做到自行拔針的壯舉。

“光頭不吃眼前虧……”暗暗地在心中提醒著自己，吳克忿忿地跟在少女急匆匆的步伐之后，將手中的九龍錫杖杖端一次次拄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金屬嗡鳴，可是，饒是如此，孫舞空從頭到尾卻都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

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吳克并不知道，在他對孫舞空惱怒不已之時，孫舞空心里也早已經將他反復碎碎念了百余遍。

“這……這該死的花和尚！人家到底要怎么對他說……說那個啊！”

如果吳克這個時候再次看到孫舞空那張粉臉，就會發現少女的面頰此時比剛才還要紅，甚至連脖頸、耳根都已經被同樣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紅暈。

如果不是因為剛剛吳克突然試圖探手摸她的臉，孫舞空或許已經借機說出了那句試探的話語，可是現在，才剛剛發過脾氣的她，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面來再軟言軟語地去問吳克那個問題。

這和尚……真是個呆子！

聽著耳中那和尚把禪杖往地上敲來敲去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音，孫舞空氣呼呼地跺著小腳，走得又更快了些。

“喂……喂！”這一次，吳克可終于忍不住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從一大清早開始就莫名其妙，西游記里可沒有這么一段金針刺穴之類的劇情吧？！

“……”被吳克這么一叫，孫舞空把心一橫，干脆停下腳步，驀地轉過身來。

“……”看到少女那怒氣沖沖的表情，吳克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走的準備。

今天這女人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和前兩天那副腹黑的表現截然不同不說，態度也是忽冷忽熱地讓吳克大感吃不消。

這么想想看，反而是之前時而曖昧時而疏遠的感覺更好吧？像是現在這樣子古古怪怪的，吳克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所……所以啊，舞空，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強自鎮定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稍微不顯得那么突兀，思索再三，吳克果然還是覺得現在問清楚比較好。

無論如何，好歹他也是當師父的，雖說這個師父在徒弟面前是沒有一點威懾力，不過想想昨天少女那副興高采烈地挽住自己手臂的模樣，吳克也干脆盡量地把自己擺在相應的位置上。

“……吶，師父。”出乎吳克意料的，之前看起來還氣呼呼的孫舞空，居然意外地沒有沖他大喊大叫，而是聲音一下子變得低落起來。

看著少女意外地露出的這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柔弱模樣，吳克終究還是心中一軟，走到少女近前來，輕聲問道：“到底怎么了？”

孫舞空搖搖頭，并沒有直接回答吳克的問題，而是用手指糾纏起鬢角側的發絲，片刻之后薄唇一抿，支支吾吾地開了口。

“師父……我是不是老了？”

“噗！”

吳克險些沒被這句話嗆死：這……這要他到底如何做答啊？！

被一個看上去成熟又不失清新的御姐少女問及這個問題，最好的答案當然就是“看上去很可愛”，可是……想想昨天夜里那老嫗提及的“年歲不小”吳克偏偏在此時犯了難。

非要說起來的話……舞空她到底多大了啊？

掰著手指算一算，當年出生后到大鬧天宮之間，似乎就已經折騰了數百年，而后來又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余年，加到一起……豈不是說這個看上去比吳克自己還面嫩的美少女，居然已經有一千多歲了？！

“……哈……哈哈……舞空你想太多了吧？反正像是舞空這樣子的神仙，不都是長生不老的么？”心中大驚失色的吳克，表面上卻還要偽裝出一副全然無事的模樣打著哈哈。

“人家就知道……師父一定是嫌棄人家年紀大，所以一直……”孫舞空見狀小嘴一癟，一副眼看著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哎哎？！那……那個！舞空看上去一點也不……啊，不是，我是說，舞空你現在又年輕又漂亮，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十六七歲的美少女！”雖然是被迫違心地說出了內心中的真實想法，吳克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掉進了某個可怕的圈套。

“嘻嘻……”果然，聽了吳克的話語，剛剛還一副泫然欲泣模樣的孫舞空居然破涕為笑，一把摟住了吳克的胳膊，“人家就知道師父會這么說呢！”

“所……所以啊，既然沒什么事情了，現在還是趕快趕路比較好吧？如果今天不能早點找到借宿的地方，可是又要露宿野外了……”

昨天，在那老嫗家里雖然是有不少樣式的女衣，可是孫舞空卻仍然穿著吳克那件誘惑的白色寢衣，現在把一對軟綿綿的胸脯貼上來，只讓吳克心中大呼吃不消，連忙提醒少女。

“等……等一下呢！”孫舞空完全沒有就此放手的意思，要知道，她真正要對吳克說的話，可是到現在才剛剛進入正題，“師父你……為什么一定要到西天去取經啊？”

“哎哎？”滿腦子只想著趕路的吳克被問得一愣。

等一下……說起來，為什么自己一定要去取經的啊？

雖然是被當成了唐僧沒錯，可是，說到底，他還是那個名字叫吳克的光頭少年而已嘛。

取經與否，對他而言本來就毫無意義，之前之所以會被小太白說動前往五行山，說到底壓根就是因為沒有別的辦法，而在救出孫舞空之后，吳克卻又因為被接連不斷的事件弄得心慌意亂，完全把這一事實拋在了腦后。

為什么……一定要去取經的啊？吳克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砸昏了頭，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

“師父呢……從一開始也并不想要走那么遠，浪費那么多時間到西天去的吧？要知道啊，如果走了那么遠的路，那么到時候師父就會變成老爺爺……”見到吳克臉上猶豫的神色，孫舞空心中一喜，知道有戲。

“可……可是……”吳克似乎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是他卻找不出分辨的理由來。

“所以呀……反正也沒有人來看著人家和師父，我們兩個干脆就回去追上小老虎，然后一起回到花果山……”眼見說動了吳克，孫舞空的臉上喜滋滋地露出可愛的笑容，一邊拼命地勸說著吳克，“到時候，人家再想辦法把小丹參也恢復原狀，讓師父你和小老虎還有小丹參一起在花果山里住下，好不好？”

……攜……攜美雙飛？！

聽到這個提議的吳克，一顆色心險些沒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娘西游 章廿四、攜美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