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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文武之爭.

更新時間:2011-04-03  作者:蟲豸
逆臣 第四十八章.文武之爭.
所謂“留名入殿之禮”,是指某些文官武將,當他們的名譽、功勞達到了某種程度,為朝野高低所共同認可之后,則效仿建國初時楚太祖封賞功勞之舉,將其畫像提字懸掛于“集英殿”兩壁的儀式,以此流芳百世,為后人所瞻仰膜拜。

可以說,這般儀式,乃是對楚朝為人臣子者的最高確定,文臣武將一生難求的無上光榮。

近兩百年來,多少青年才俊,多少大儒名士,之所以放棄自由布衣之身,進入官場朝廷,委曲求全,警惕翼翼,蹣跚前行,一生所求,正是為了這般光榮。然而或是因為機緣,或是因為能力,或是因為其他,哪怕最終位極人臣,卻依然是可望而不可及。

事實上,自當年楚太祖建國后首次封賞,將三十三位文官武將的畫像懸于“集英殿”內之后,一百七十四年來,能得此榮譽者,不過區區十一人,且大都已是這些人因老請辭甚至逝世之后的事情了。

但很顯然,在大廈將傾之際力挽狂瀾、將氣勢洶洶的草原聯軍逼得求和稱臣的蕭漠、張衍圣、八賢王三人,已是有足夠資格留畫字于“集英殿”。

然而,且不說剛剛年過四旬的八賢王,蕭漠與張衍圣兩人虛歲不過二十,以這般年紀卻獲得如此光榮,莫說楚朝,已是近乎自古未有,也由不得眾文武心中暗生愛慕嫉妒之意了。

可以說,經此之后,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兩人的位極人臣之路,已是一片坦途。

絲竹鐘鼎之聲中,在一眾文武愛慕的眼神凝視之下,蕭漠、張衍圣和八賢王快步走到眾臣之前,于御階之下站定。

雖然依舊有大臣對八賢王入朝主政的事情緒到不快,但在費三貴頒布儀式開端后,卻皆是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肅容靜聲,臉色嚴格,帶著濃濃的愛慕或嫉妒,靜靜的凝視著儀式的進行,不敢有絲毫喧嘩。

“留名入殿之禮”,在眾文武眼中的崇高地位,可見一斑。

“集英殿”很簡陋,儀式也頗為簡略,卻無比隆重。

只見隨著絲竹鐘鼎之聲響起,楚靈帝已是親自從皇座上站起身來,緩步走到蕭漠、張衍圣、八賢王三人身前,隨于身后的費三貴則在楚靈帝站定后,揚聲道:“禮起”

話聲剛落,就見幾名宦官內臣搬著一方矮案從側殿走出,但于半路,就被一眾大學士們接手,不顧身份地位,親自搬至三人身前。

而張謙則手捧著三卷畫冊,來到了楚靈帝身后。

按照事先的安排,蕭漠、張衍圣、八賢王三人,分辨于矮案之后站定。

在楚靈帝揚手之間,鐘鳴絲竹之聲驟止。

然后就見楚靈帝先是從張謙手中接過一冊畫卷,當眾展開,示眾于百官,卻見上面畫著八賢王的全身肖像,身著九蟒王袍,身形英挺,氣質間的賢明老練,于三尺畫像之內,盡顯無疑。

然而,看著眼前的畫像,蕭漠卻是不由一愣,他科舉前后多于楚靈帝相處,相互之間經常探討諸般文人技藝,自然識得,這幅畫像,出自于楚靈帝的手筆。

看這畫像的工藝精度,可知沒有三五日時間絕不可能完工,想想接下來自己與張衍圣的畫像恐怕也是由楚靈帝親手完成,卻是讓蕭漠一時間思緒復雜,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該是激動于楚靈帝的寵信厚愛?還是該贊嘆于楚靈帝的才干橫溢、妙手生花?又或者無奈于楚靈帝竟會在這政務繁多的日子里,做這些絕不該由他來完成的無聊事情?

不過,看著眼前楚靈帝那略帶自得的神情,蕭漠心中暗暗嘆息一聲,最終卻是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神情。

怎樣的人,怎樣的性子,有些真的是天生注定,沒有環境人際的巨變,根本無從轉變。

而就在蕭漠若有所思之際,楚靈帝已是揚聲說道:“田氏子孫徵,宗室皇親,太祖之后人,睿智英武,素有賢名,多年來為朕為國,功勞無數,大楚一百七十三年,于我朝危難之際,不懼危險,御敵于外,揚我國威,殺敵無數,招草原百族歸華……今日天地祖先見證,特留畫像題字于‘集英殿’,以前示古人,后勵來者”

說著,楚靈帝將八賢王的畫像平鋪于八賢王面前。

然后,楚靈帝從張謙手中接過第二幅畫像,展開示眾后,卻是蕭漠的全身畫像,正如蕭漠所料的那般,依然是出自楚靈帝的手筆。

面容氣質,依然是栩栩如生,然而楚靈帝手持畫像來到蕭漠身前后,看著眼前的蕭漠,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畫像,卻是不引人重視的眉頭一皺。

這是因為,蕭漠的畫像乃是楚靈帝根據自己先前的印象所畫,雖然栩栩如生,卻沒想到經歷了上元城之戰,蕭漠的氣質之間已是涌現了些許奧妙的變更,儒雅淡薄雖然依舊,卻多了些許果斷決絕,以及一些無法言喻的神情氣質。

這種變更并不明顯,平常人根本看不出來,但楚靈帝一向與蕭漠相熟,又是親自作畫者,人與畫冊兩相對照之下,自是敏銳的創造了不同。

對于楚靈帝而言,這幾乎是不可原諒的失誤

只是,在這般情景之下,卻是容不得楚靈帝再花上三五天的時間重新作畫了,只得暗暗嘆息一聲表現遺憾,看向蕭漠的眼神略帶歉意,然后再次揚聲道:“蕭氏子孫漠,才干橫溢,操行高潔,文采操行名滿天下,世人敬之。三元及第入朝,留名百世;于大楚一百七十三年,蠻夷侵楚之時,自請御敵,阻蠻夷于上元城下,殺敵無數,保大楚萬萬百姓之安定,逼蠻夷求和稱臣,折服四方,揚我國威,功勞卓越……今日天地祖先見證,特留畫像題字于‘集英殿’,以前示古人,后勵來者”

說著,楚靈帝又將蕭漠的畫卷鋪放于蕭漠面前,然后走到了張衍圣身前,展開了張衍圣的畫冊。

畫像依然是楚靈帝的手筆,但這次楚靈帝卻沒有創造任何不妥。

說起來,戰事之后,蕭漠、八賢王、張衍圣三人,變更最大者,莫過于張衍圣。

然而張衍圣的變更不在于氣質相貌,而是志向心思這般更飄渺的事物,所以變更雖然最大,卻也最為隱晦,再加上楚靈帝對張衍圣不似蕭漠、八賢王這般相熟,卻沒有絲毫察覺。

只見楚靈帝揚聲道:“張氏子孫張衍圣,丞相張謙之孫,才思敏銳,操行精良,世人公知,名聲傳于天下早矣,更于大楚一百七十三年,蠻夷侵楚之時,自請御敵,收淪陷之地九城三十余縣,殺敵無數,救百姓于水火,功勞卓越……今日天地祖先見證,特留畫像題字于‘集英殿’,以前示古人,后勵來者”

隨著楚靈帝將張衍圣的畫像放于張衍圣面前,鐘鳴聲中,費三貴揚聲頒布儀式的下一步。

“賢臣題字了”

隨著費三貴話聲落下,張謙從身旁宦官手中接過三副筆墨,一一擺放在蕭漠、張衍圣與八賢王三人面前。

接著,楚靈帝更是親自為三人研墨遞筆,仿若一位老齡書童,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皇帝身份,而百官見證,也是視為理所當然。

在這個時候,主角只有一個,不是皇帝,不是百官,而是留畫題字于“集英殿”的蕭漠、張衍圣、八賢王田徵

接過楚靈帝親手遞來的兔毫,蕭漠一臉沉思。

根據之前禮部的告訴,蕭漠知道,在這個時候,應當是自己題字于畫像之側,盡述自己的志向,以示君臣相歡,盡忠愛國,并勉勵后來者。

在此之前,對于自己應當寫些什么,蕭漠想了很多,真心所想,又或是虛偽應對,然后又一一否決,總感到不合適。

本來蕭漠已經決定,在這個時候寫一些虛話假話,“忠君愛國”、“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云云,搪塞過去也就是了。

但是,看著四周眾人的愛慕熱切,想到今日此時,這般儀式所代表的種種意義,蕭漠卻又不想這么做了。

難道自己要在百年之后,留給后世人一個虛偽的自己?

然而,志向?自己真的有嗎?

假如往前,自己的志向就是在這個年代搏得富貴地位,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不再受他人的欺負欺負的話,那么如今已是實現了不說,這般志向在這“集英殿”里,在古人映襯、今人見證、后人緬懷之下,未免太過不合適,上不得臺面。

假如往后,對于所謂的“志向”,蕭漠更是茫然——雖然他前與王翰結盟,但并不像王翰那樣器重權利地位,只是為了日后如若張謙持續打壓自己的話,可以多一個幫手盟友;雖然他后與八賢王聯黨,但那只是八賢王手段過于厲害,讓他不得不讓步,實際上他并不想像八賢王那樣,以費盡一生樹敵無數的代價,來改革時政,保田氏江山于萬世。

為家?所有能做的他都已經做到了。

為國?他也不想過多的干涉歷史的進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必要……

本質上,蕭漠這樣一個懶惰淡薄的家伙,一向知足,甚至過于知足了。

沉思之余,蕭漠向著四周看去,卻見八賢王與張衍圣已經動筆了,只有自己一人,正持筆不動。

然而,沒有任何人催促,包含楚靈帝在內,所有人都在靜靜以待。

“假如這個時候,我將‘自有安適、富貴閑人’八字寫在畫側,會不會被所有惱羞成怒的同僚們暴打一頓?留畫題字于‘集英殿’,可是他們大多數人一生的尋求啊……”

蕭漠自嘲的想到。

就在這個時候,八賢王與張衍圣已是落筆。

蕭漠偷眼看去,只見八賢王的題字落語,氣勢志向最為宏大。

“前方多荊棘,持刀獨往,千山萬水,跋涉年年,難?固然;無懼無悔?亦然只愿江山社稷、百姓安生可萬年。”

想到八賢王如今已是立下了改革諸般時政,欲與天下人為敵的決心,這般言論,無疑正是他的志向,氣勢之大,讓人欽佩。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八賢王的志向,但言語間保家衛國之心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許多之前反感八賢王入朝參政的文武官員,讀著這般話語,看向八賢王的眼神,不由的多了一絲敬佩,而楚靈帝更是欣慰而笑。

相比較八賢王,張衍圣的題字落語,最為隱晦,展現的氣勢志向雖大,卻未免讓人摸不著頭腦。

“人生在世,若庸庸,老逝世之際,名揚天下,位極人臣,又有何用?若立志,證能力于世人,顯志向于天下,即使落落孤人,世人不解,唾罵及身,百年之后,又有何憾?”

挑不出弊病,但張衍圣畢竟想表達些什么,卻沒有人知道。尤其是張衍圣的祖父張謙,看到這般落語時,眼神之中滿是思考,臉色復雜。

就這樣,所有人的眼力,都集中在蕭漠的身份。

而蕭漠又暗思了片刻后,終于寫下了如下話語,說這是他的志向,還不如說是他對自己今后人生的方案。

“人間萬物,自有其定律,順水推舟易,逆水而行難,家國之事,順勢則努力,成之可稱幸,逆勢而為,則退而策劃,失之亦可歸于命。百年之后,思及一生,為國為家,可有心?可出力?所作所為,可稱善?可無悔?終而不自責,足矣”

如若說,張衍圣的落語題字,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那么蕭漠寫下的言語,就讓人眉頭大皺了。

滿眼皆是順逆,多有宿命之論,毫無氣勢不說,最重要的是,似乎言語之間,為君為國的心意,前所未有的少啊……

從某方面而言,蕭漠確實是一個宿命論者。

于個人,他信任人可勝天,但那是在天命不與你認真計較的情況下,人生總有榮幸與不幸,碰到不幸之時,憑借一時之努力,跋涉而過,可以算是勝天,然而人時有力窮,如若短時間內不幸之事接棟而至,無可盡頭,又能撐到幾時?

于國家,蕭漠自負如若自己努力而為,可稍稍加快歷史進度,甚至可以從某方面稍稍轉變歷史過程,但也僅此而已。某些規律,總是不可違背,至少蕭漠來到這個時代之后,從未涌現過類似于要實現“君主立憲制”的遠大志向——還遠遠沒達到那個時候。

而這般落語題字,或許消極,或許毫無氣勢,讓人感到軟弱,但確實是蕭漠的真實想法。

沒有顧忌四周文武怪異的眼神,蕭漠落筆靜立,表現自己已經完工,抬頭看去,卻見楚靈帝看著自己的題字滿臉笑意,對于信仰道家學說的他而言,看到這般言語不僅不賭氣,反而感到很合胃口。

看到楚靈帝的神情,蕭漠微微一笑,忽然感到,楚靈帝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但自己能碰到他,無疑是二世為人以來,最為榮幸的事情。

細細觀賞了一番三人的題字落語后,楚靈帝揮手示意間,費三貴高聲頒布著儀式的最后一步。

“字畫懸壁了”

隨著費三貴聲音落下,張謙將一根精制桿子奉到楚靈帝的手上。

而楚靈帝則用桿子當先挑起八賢王的畫像題字,將之懸掛在御座之側。

蕭漠直到這個時候才創造,本來“集英殿”內,除了懸掛于兩側的畫像題字之外,在御座之側下方,御階兩側,還懸掛著三幅畫像,數量不如兩側顯眼,蕭漠又一直想著其他事情,竟是沒有創造。

思考片刻,蕭漠已是恍然。

當然楚太祖以家族權勢起家,身邊追隨的族親自是不少,而楚朝立國之后,這些人自然成為了皇室宗親,其中不少都立下了莫大功勞。

然而,“集英殿”冊封之后,如今日這般“留名入殿”時,卻是犯難,雖說舉賢不避親,但懸掛畫像的次序卻是一個大難題,越是靠前,就代表其在太祖眼中地位愈高,一眾宗親參加其中,即使有功,也難免讓人佩服,索性不論文武,另成一列,懸掛于御階兩側,不與其他文武爭鋒。

回想《楚書》記載,當時楚靈帝一共將六位宗親的畫像懸掛于“集英殿”,然而其后有三人參與叛逆之事,敗亡之后自是被楚靈帝所除名。

而這些年來,宗室不參政已成慣例,所以自然不可能再有宗室之人能立功以留畫題字于“集英殿”內。

也就是說,八賢王將是第四位留畫題字于“集英殿”內的宗室皇親。

蕭漠暗思之間,楚靈帝已是將八賢王的畫像掛在了御階之側,然后又用桿子舉起蕭漠的畫像,然后向著“集英殿”左側——也就是懸掛著眾文官名臣畫像的一側墻壁走去。

然而,楚靈帝剛剛前行不過三五步,就聽到一陣騷亂。

詫異之下,楚靈帝轉頭而視,卻見一眾將軍府的武官們,在蕭漠不久前曾見過的護國公羅裳的帶領下,齊齊跪下,紛紛大呼道:“陛下請慢,這般懸掛,有所不妥”

楚靈帝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困惑道:“如何不妥?”

只見那護國公羅裳肅容道:“陛下,蕭漠翰林與張衍圣學士,雖然以文事而馳名,以科舉而為官,如今也是我朝文系官員,但其立功,卻是因為武事功勞,懸壁留畫,自應當懸掛于武將一側,又怎能懸掛于一眾文官那里?”

隨著護國公羅裳話聲落下,一眾武將紛紛應是,一時間好不熱烈。

而一眾朝臣——絕大多數都是文官,哪怕是兵部官員——卻紛紛臉上露出怒色,一時間竟是大都失態,忘了時間地點情況,更沒有向楚靈帝示意,急切之間,已是紛紛反駁。

“胡鬧”

“一派胡言”

“蕭翰林與張學士的學問出身世人皆知,又怎能以武將身份留畫懸臂于‘集英殿’?”

蕭漠看到這般情景,只感到莫名其妙,而張衍圣卻是微微一笑,然后向蕭漠問道:“好戲來了,子柔可知,為何會涌現這般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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